兩人走得極為緩慢,阮明姿邊走還要辨認方向,有時候還要停下來讓玄衣少年休息會兒。
這少年倒是半句話都不曾多說,若非阮明姿說要休息,他哪怕已經臉白如紙了,怕是都不會主動提出要休息。
阮明姿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索性就根據自己估摸著來,走一會兒便停一停,讓玄衣少年緩一緩。
直到月上枝梢,阮明姿這才將人攙扶到了家中,後背都被汗給浸濕了。
幾乎是頭一沾炕,玄衣少年便面白如紙的暈了過去,若非還有些淺淺的呼吸,阮明姿都要以為他這是猝死了,可把她嚇了一大跳。
阮明姿嘆了口氣,趕忙去了孫大夫家。
雖說村裡的孫大夫醫術也就那樣,但怎麼說也聊勝於無啊。
第203章 死馬當活馬醫
孫大夫一把脈,眉頭皺得老高:「明姿丫頭啊,這是你從哪扒拉回來的人啊?這脈象都紊亂成這樣了,怕是五臟六腑都受了內傷。」
阮明姿也有些發愁:「還有救嗎?」
怪不得一路回來看他疼成那個樣子,這五臟六腑受了傷,能不疼嗎?
可這人怎麼就這麼死倔死倔的啊,疼成那樣還一聲不吭的。
阮明姿心裡忍不住暗暗嘆著罵了一句,有病病。
孫大夫比阮明姿還要發愁:「你也知道,老頭我平日裡抓個藥看個頭疼腦熱的還行,旁的也就那樣啊…」
可又不能放著不管。
孫大夫只得一邊嘆氣一邊給開了幾副藥,不是很樂觀,「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阮明姿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那位昏迷的冷峻「死馬」。
說實話,哪怕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長成這樣的一個絕世美男,突然夭折,也很讓人心痛的。
可眼下也晚了,她有心想帶著他去縣裡頭醫館看一看,怕也是只能等天亮以後了。
阮明姿只能暫且先按孫大夫開的方子去灶房熬藥。
偏生這一夜,這少年又發起了高熱,還好孫大夫提前預料到了,也留下了相應的藥,阮明姿又爬起來給少年繼續去熬退燒的藥,折騰了大半夜。
最後累得伏在炕邊睡著了。
結果翌日清晨,感覺剛眯了一會兒沒多久的阮明姿又被粗暴的砸門聲給吵醒了。
阮明姿自認也算是好脾氣,但被吵醒的那一刻,睡眠不足帶來的暴躁真的是讓人超煩躁。
她壓著脾氣,萬一真的有急事呢?
不過她這次也吸取了先前毛氏砸門帶來的經驗,她只把門開了一小道縫,一看外面站著的又是毛氏,眼疾手快的把大門又給閂上了。
毛氏卻沒料到阮明姿這次反應這麼快,不過她拔高了音量:「明姿!你這是幹什麼!玉春是不是在你這?」
「有完沒完啊二嬸?」阮明姿已經累到沒有力氣去惱怒了,「昨兒你不是搜了沒?阮玉春沒在這。」
然而阮明姿沒想到門外的毛氏竟然哭了起來:「明姿啊,我到處找遍了都沒有,你是不是把玉春送到你鋪子裡去了?她一個小姑娘家,能跑到哪裡去?」
昨兒樊家的人過來,毛氏用阮玉春是個極為孝順的,陪著奶奶去縣城裡看病搪塞過去了。然而這一時的搪塞也沒法瞞一輩子啊,昨兒已經把成親要走的禮都給過得差不多了,又因著訂好了正頭日子,樊家那邊就等著到時候一抬小轎來阮家抬人了。
毛氏也是徹底沒了法子。
到時候若是樊氏告他們一個騙婚,那往後阮家小輩的姻緣,算是徹底完了。
阮明姿沉了沉,隔著門冷聲道:「我說了阮玉春沒在我這,二嬸要是再糾纏不休,咱們就去縣太爺跟前評評理唄。」
說到縣太爺,毛氏是又懼又怕,倒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她趴在大門上直跟阮明姿哭訴:「明姿啊,那到底也是你妹妹啊…」
阮明姿原本就沒睡好,這下子更是被毛氏哭得頭疼。
她好想重拳出擊打爆毛氏的頭,讓她也嘗嘗頭痛之苦。
「行了,二嬸你也別鬧了,你就是再在我這哭鬧我也給你變不出一個阮玉春來。」阮明姿冷硬的說完,「再哭再鬧,我就真真要拉著你去縣衙了。」
毛氏這下哪裡還敢說話,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跺了跺腳,絕望的往家裡走。
阮玉春那死丫頭到底去了哪裡啊!
他們是哪裡都找遍了,就連毛氏娘家昨兒也都去找過了,根本沒有人見過阮玉春的蹤影。
崩潰之下,毛氏這才像是發泄似的又來阮明姿家鬧了一場。
阮明姿…
毛氏恨恨的念了兩聲阮明姿的名字,突然頓了頓。她有一瞬間異想天開,阮明姿跟阮玉春是堂姐妹啊,嫁誰不是嫁?要不到時候直接把阮明姿打暈了塞小轎里去,反正抬過去走了禮入了洞房,生米煮成了稀飯,阮明姿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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