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你翻臉不認龍。」
伏青骨繼續假寐,懶得理他,這蠢龍精力旺盛,一宿撒歡,折騰得她渾身疲乏,此時只想好好歇息,補補眠。
白虺見她又不理人,恨不得將她再拖回河底,從頭到尾再啃一回,渾身都烙滿屬於他的印記,看她還敢不認帳。
它瞥見身後那朵鬼祟的烏雲,心頭滋溜冒出一縷酸火,然後打了個鼻響,尾巴一卷,四爪一蹬,便卷著伏青骨狂飆而去。
烏雲一愣,隨後催風緊追。
伏青骨被風吹得髮絲凌亂,在空中左搖右盪,恨不得揪著這蠢龍的尾巴,將它好打一頓。
追到浮屠境,白虺打開結界鑽了出去,然後又迅速將其合上,烏雲撞在結界上,霎時飛散,露出一團黑氣。
白龍回頭,朝那團烏雲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將伏青骨往自己背上一拋,慢悠悠地飛走了。
黑霧凝成人形,露出雲述陰鷙的臉,他望著白龍離去的背影,眼底戾氣叢生。
總有一日,他一定要宰了這孽畜。
忽然,他眉心傳來陣陣刺痛,他伸手去摸,摸到一枚發燙的魔印。
這是巫危行烙下的,用於掌控他的行蹤,控制他的行動。
巫危行在找他。
雲述化出鞭子,不甘地朝結界狠狠揮了幾鞭,然後再次化為一團黑氣,朝豫州州府衙門飛去。
他來到官府內衙,剛落地便聽到一陣琴音,是巫危行在彈琴,曲子有些耳熟。
循著琴音找去,在內院的水亭中,看見了正在彈琴的巫危行。
雲述來到巫危行面前,問道:「你找我?」
巫危行的目光掃過他重新長好的臂膀,「看來你贏了。」
昨日,巫危行說要送他成魔之禮,便將他扔給了那隻魔象。
那隻魔獸吞噬人、魔無數,十分兇悍,而他只有一隻手應對,差點被它踩成肉泥。
最後竟還是靠師父教授他的術法,才打敗魔象,吞噬其內丹,重新長出這隻手臂,獲得了更強的力量。
巫危行道:「這就是魔的生存之道、修煉之法,只有不斷廝殺、吞噬,才會讓你越來越強。」
雲述神色複雜,「你召我來,就是看我死了沒?」
「是想再給你一個歷練的機會。」
「你想讓我做什麼?」
巫危行手指一挑,一聲低沉的琴音砸在地上,化出兩名魔修。
「這是我給你的兩名魔使,他們會帶你去會見潛伏在豫州地界的各支魔軍,我要你在三日之內收服他們,然後帶領他們攻打浮屠境。」
雲述一愣,「你要我去攻打浮屠境?」
巫危行道:「我收到消息,凌霄已率領劍閣弟子離開浮屠境,此時是攻打浮屠境最好的時機。」
去攻打浮屠境,不就是讓他與師父正面為敵?
巫危行按平琴弦,「怎麼?不願意?」
他是不願意,雲述正要拒絕,腦子裡卻忽然像是被捅進了一把刀,攪得他痛不欲生。
他摔倒在巫危行面前,捂著頭滿地打滾。
「拒絕我之前,先想想後果。」巫危行冷漠而威嚴的聲音傳進雲述耳朵里,令他恐懼。
他死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向他求饒。
巫危行神色一緩,眼中透出一絲欣賞,「不愧是靈曄教出來的弟子,骨頭果然跟她一樣硬。」
疼痛逐漸退去,雲述躺在地上,眼前陣陣發白,嘴裡滿是血腥氣。
巫危行繼續道:「不過我勸你認清現實,自從你決定背離正道,便註定與她反目成仇,又何必在此時猶豫不決,自討苦吃?」
說完,他給一名魔使遞了個眼色,魔使立即上前將人扶起。
雲述狼狽站穩,心頭對巫危行的憎惡和忌憚,不由得又加深幾分。
他不禁有些後悔,不該受巫危行蠱惑,與他簽訂魔契。將自己的命交給他人,任由其捏圓搓扁的滋味,真是憋屈。
只是如今悔之晚矣,唯有暫時假裝順從,然後等待時機殺了他,自己才能重獲自由。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噁心,奉承道:「宮主教訓得是。」
巫危行哼笑一聲,對雲述問道:「你可知,自己為何會這麼輕易便出了雷澤?」
雲述眼底閃過一絲警惕,「為何?」
「因為有我暗許。」巫危行眼中帶著一絲蔑視,「否則,你以為憑你那點本事,真能突破封元虛設下的關口?」
雲述心頭暗驚,沙啞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們的目的一致,都是為了找到她。」巫危行誇獎道:「你果然是一條好狗,沒讓我失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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