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一物降一物。
凌霄與夙重已入內殿,素月見夙重在殿內張望,便對二人道:「二位裡面請吧。」
伏青骨搶走前頭,留素月與席玉說話。
席玉沉默良久,才對素月說道:「對不住,此事我不該利用你。」
素月腳步一頓,隨即接受了他的道歉,「嗯。」聲音柔和下來,「走吧。」
席玉對上她清澈乾淨的目光,腦子裡冒出一句話:真心不該被愚弄和辜負。
他不由得嘆氣,自己可真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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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眾人入座,楚澤與白藏領著幾名弟子,奉上茶水和點心。
布置妥當後,二人領著弟子退下,並屏退殿內外閒雜人等,以免有人打擾、偷聽幾人談話。
過後,白藏請白虺與雲述,前往自己住處歇息。
楚澤則領著一隊弟子,在蒼梧殿外看守,以免有人亂闖。
殿內,凌霄上座,夙重、素月兄妹與伏青骨、席玉叔侄,對坐其左右。
凌霄打量伏青骨與席玉半晌,對二人問道:「你們是何時得知,魔族妖人要對我千仞山圖謀不軌的?」
伏青骨看了席玉一眼,答道:「我是在并州剿匪的路上,自偷天洞盜匪之口供中得知,所以前來向你們報信。」
「那紫霄雷府十二掌罰使,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是為追捕我而來。」
「你大可找人給我送信,又何必親自前來?」凌霄一針見血地問。
「……」
凌霄見她這副模樣,便知她是有意將人引至劍閣的。
找她索賠可真不冤枉!就該賠死她!
伏青骨看向夙重,說道:「夙重劍尊曾承諾我,只要我有需要,可隨時找劍閣幫忙。」
凌霄倏地看向夙重。
夙重沒有否認,「這話是我說的。」
凌霄恨鐵不成鋼,隨後看向席玉,「那你呢?」
席玉看向素月,清了清嗓,說道:「在貴派邀請各派前來參加試劍大會過後不久,我就收到他們要對劍閣動手的消息,只是不知其具體計劃與布置。」
所以才會出現白虺的意外。
畢竟他只是狐狸,不是未卜先知、算無遺策的狐仙。
劍閣每隔三年的試劍大會,都會在擇定日期後,提前三個月告知各派,然後提前一個月遞送請帖。
也就是說,席玉至少在一個月之前,便已經得到消息,知道有人會借試劍大會,混入劍閣作亂。
這期間,夙重去過藥王谷,素月去過蓬萊,可這混帳居然什麼都沒說!
凌霄看向素月,素月卻只是微微嘆氣。
她怎麼就看上這麼個缺德玩意兒?虧他先前還鼓動她,讓她主動求取,眼下腸子都快悔青了。
這樁婚事,他不同意!
伏青骨知道席玉早就清楚內情,卻沒想到這麼早。看來他不該叫狐狸,應該叫鱉,嘴又緊,又能憋。
夙重不解,「你先前既不肯告知,又為何會忽然現身相助?」
「因為席玉本意在於警醒,並不想劍閣落得和蓬萊一樣的下場。」
「警醒?既為警醒,提前告知,讓我們及時防範,避免造成損傷,豈不不更好?」
「因為只有直面生死,遭受威脅,承受痛苦,才能使人認清現實,吸取教訓,從而下定決心。」席玉眼中陰影浮動,猶如斑駁的傷痕。
眾人皆是一默。
素月望著席玉,心頭刺痛。
他和蓬萊,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四位仙長,而自己也將永遠受縛於山海陣。
這樣的教訓,足以成為每個蓬萊人,乃至當日經歷此事的所有人,終身之夢魘。
不可謂不深刻,不可謂不殘酷。
伏青骨想起山海祭那夜的慘狀,和蓬萊閣上傳來那聲失控的哭喊,一顆心亦是起起伏伏,難以平靜。
她幾乎在瞬間,理解了席玉之做法。
仙門各派,粉飾太平、裝聾作啞,已經太久了。
凌霄表情變得嚴峻,「你所謂現實為何?教訓為何?決心又為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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