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虺嘴硬,「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是怕你過河拆橋,忘記你對我的承諾。」
「若是為這,你大可放心。」頭頂落下微光,快要到頭了,伏青骨道:「我答應幫你渡劫,便不會食言。」
白虺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氣泡浮出水面,眼看就要破裂,白虺摟著伏青骨的腰,一躍而起,落在了水邊。
夜明珠沉入水底,映出一潭幽水,白虺卻沒心思去撈,他放下伏青骨轉身便走了。
伏青骨忍著腿疼,跟在他身後,邊走邊打量四周。
井底被楚嶼芳收拾過,各處放著月光石,其光柔而不弱,照亮井底,卻並不刺眼。
井中有石台盛接天光,台中蓄水,四圍移植著靈草,還種了幾株水芋,一看便是後來特地補上的。
石台可供小粘糕食用、玩耍。除此外,井下還以靈石、靈寶設下聚靈陣,以匯聚靈氣,供小神蝸修煉。這般用心,足見楚嶼芳對其重視。
伏青骨回望潭水,見那夜明珠正好點在陣眼處,可將山川之力引入潭水之中。
很快,潭中便浮起靈霧。
東海蜃境,便是由靈霧匯聚而成,小神蝸棲息於此,再適合不過了,這四腳蛇也算無意間辦了件好事。
伏青骨抬頭,白虺已衝出井底,她不由得一嘆。
白虺的心思,她如何不知?不管是契獸對契主的主僕之誼,還是並肩作戰的同袍之義。亦或是,他因發情而移情於自己,所引發的占有欲。或是,那微淼得難以界定的『感情』,她都一清二楚。
可一切終有時,何況她諸多因緣孽債纏身,朝不保夕,不該再抓著他不放。
她佇立片刻,繼續上行。
忽然,一道人影又從井口跳了下來,『咚咚咚』跺著石階來到她面前。
白虺皺眉盯著她。
伏青骨愕然,「你怎麼……」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白虺一把抱起,然後踩著石階躍出了井底。
等她落地,已至小院。白虺放下她,轉身離開,連背影都透著煩悶。
也不知要去哪兒撒氣。
伏青骨本想去找楚嶼芳拿藥,又怕打攪她休息,便請一名醫侍去藥宮取。
她回到閣樓,正欲更衣,忽然察覺窗外有異。
伏青骨若無其事地轉身,佯裝更衣,然後挽手化鞭,趁窗外之人不備,一鞭抽了過去。
窗牗連人一起被抽飛。
伏青骨飛掠而出,落到園中假山上,卻已不見偷窺之人的蹤影。
「宵小之輩。」她收回鞭子,低頭對池中的九頭蛇問道:「可看清楚了是何人?」
九頭蛇擺了擺尾巴,表示沒看清,若不是伏青骨發覺,它根本不知道有人躲在園子裡。
一來,是因為它重新化形,少了幾個頭,感知變得遲鈍,二是因為此人隱藏得太好,讓人不易察覺。
伏青骨收起鞭子,然後在園中布下結界,結界掃過整個小院,沒發覺那人的蹤影。
找左長老取藥回來的白虺,腦子裡還在回想在井底發生的事和伏青骨說過的話,沒留心,一頭撞在了結界上,將自己撞得頭暈眼花。
伏青骨被巨響驚動,惡人先告狀道:「走路怎麼也不看著點?」
白虺捂著臉,怒道:「誰知道你會突然設結界?」天又這麼黑,誰能看得見?
他揮袖入內,見伏青骨從假山上跳下來,趕緊伸手去接,伏青骨卻穩穩落在他面前。
伏青骨見他手裡拿著藥,問道:「給我取的?」
「給狗取的!」白虺將藥扔給她,氣悶道:「好端端,設結界做什麼?」
伏青骨接住藥,打開來聞了聞,被嗆得打了個噴嚏,「自是不好,才會設結界。」
「怎麼了?」
「有人偷窺。」
白虺神色一厲,「誰?」
伏青骨搖頭,「不知道,溜得太快沒看清。」
白虺想去追,被伏青骨叫住。
「此人溜得這麼利索,想必熟知谷中地形,等你去人早沒了。」
「我去讓左老頭清查。」
「那樣只會打草驚蛇。」
藥王谷近來收了不少新弟子,即便關把得再緊,也難保萬無一失。況且,能通過重重檢驗,必然有些本事,莽撞清查只會讓他更加警惕,逃脫追查。
此人既是沖她而來,今日又空手而歸,定不會就此罷休,她得設法將人給揪出來,弄清楚其來意。
如果目標真是她,那便如席玉所說,這藥王谷是待不得了。
白虺對池中看熱鬧的九頭蛇撒氣,「你是怎麼看家的?守在園子裡,還能讓人隨意進出,要你何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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