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白蛟實在頑劣,屢屢闖禍,她才不得不抽打管教。
可真正要馴服它,一味鞭打也不是辦法,需得剛柔並濟。
那日白藏提及契獸,讓她看到了一絲轉機,所以後來才以夜明珠引誘,又耗費心頭血和本就匱乏的精元,與之結契,讓其順服。
屋內靜默許久。
楚嶼芳繼續道:「若想真正治癒你的傷,除非解開禁術,可若解開禁術,你的性命便難保。」
相生相滅,這是一個死結。
白藏問道:「少谷主也沒有別的辦法?」
楚嶼芳點頭,「有,扶體丸。」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腦海里同時浮起四個字——天意弄人。
楚嶼芳突然對伏青骨問道:「你既見證扶體丸的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效,在神農塔前為何不制止我開啟禁制?反倒幫我擊退刺客?」
「因為楚谷主已應診,我想著他既應診,定然有把握醫治。」是楚綰一給了她自信,也是參悟的那一絲天機,給予她的約束。
楚嶼芳忍了又忍,最後沒忍住,斟酌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他的把握……便是源自於扶體丸。」
「啊?」
她真沒想到!
誰能想到?
所以她在蓮台見楚綰一第一面,他便連坑了她兩次?
伏青骨無語半晌,又很快又想開了,對楚嶼芳道:「無妨,我若奪取扶體丸,此刻便不能與少谷主坐在這裡和和氣氣地說話。」
楚嶼芳一想,也是這麼個理,若伏青骨真出手搶奪,她們如今便是對手。
伏青骨繼續道:「況且,我若真得了扶體丸,藥王谷如今的困境,便會變成我的困境,說不得,處境還會更加艱難危險。」
這些話聽來好像是伏青骨在權衡利弊,可楚嶼芳卻聽出了一絲安慰的意味。
安慰自我,也安慰她,可這卻讓她越發愧疚了。
伏青骨朝白藏使了個眼色,眼睛都快眨酸了,他才領悟過來,對楚嶼芳說道:「少谷主不必自責,你將扶體丸封禁在神農塔並沒有錯。況且我相信,即便沒有扶體丸,你和楚谷主也一定會找出治好伏師姐的辦法。」
伏青骨滿意點頭,孺子可教也。
楚嶼芳驚訝地看著他。
白藏繼續道:「況且,我相信伏師姐,即便知道只有扶體丸能治她的傷,她也只會正大光明的求取,不會巧取豪奪。」
這下不止楚嶼芳熨帖了,伏青骨也熨帖了,原本沉重的場面也鬆快下來。
伏青骨打趣道:「就這麼相信我?」
白藏想也沒想地答道:「當然。」
見楚嶼芳以探究的目光打量他和伏青骨,他又補道:「師姐救我性命,幫我收服小黃,又教我道理,我雖叫你師姐,在心底卻早已將你當成半個師父了。」
「哦?是嗎?」一道陰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白藏身子一僵,隨後緩緩回頭,「師、師父。」
夙重面無表情道:「你想另投師門,也要問過老子答不答應。」
白藏吞了吞口水,他師父通常自稱『老子』的時候,就表明心情不大美妙。
不,是很不美妙。
「徒兒不敢。」
楚嶼芳見白藏被訓得可憐,正想幫忙勸說幾句,卻被伏青骨拉住。
人正在氣頭上,這時候勸,非但勸不住,反而火上澆油。
「我看你敢得很。」夙重臉色稍霽,隨後掃了一眼伏青骨,見其並無大礙,又對白藏訓道:「你好全了是吧?三更半夜不回去歇息,跟這兒湊什麼熱鬧?」
「我……」白藏正想反駁,說他不是湊熱鬧,可對上那雙烈火熊熊的虎目,不敢再惹他,改口道:「我這就跟您回去。」
回去也好。伏青骨鬆開楚嶼芳,二人起身相送。
伏青骨拱手道:「今日多謝劍尊出手相助。」
「是我放跑了人,白費你一番籌劃。」見她滿身血漬,夙重有些過意不去,「不過那人受了我一劍,即便不死也廢了,也當為你和小白出了口氣。」
伏青骨寬慰道:「劍尊無需將此事放在心上,誰也想不到他們竟還潛藏著同夥,在關鍵時刻救人。」
夙重臉色好看了些。
楚嶼芳對二人一禮,「二位為藥王谷盡這番心力,嶼芳感激不盡,銘記於心。」
伏青骨受了,免得她過意不去。
夙重卻擺擺手,把人放跑了,他沒臉受這一禮,何況傻徒兒這傷是她治好的,也算相抵了。
楚嶼芳無奈,白藏在夙重身後朝她使眼色,她也不再多言了。
夙重對楚嶼芳說道:「我回去勘察過,那傳送陣靈力不強,沖不開護谷大陣。我去時,碰上左長老正在檢查藥王洞,裡頭也有一個傳送陣,賊人就是借它連通藥王谷內外。我比對過這兩個傳送陣,並非出自一人之手,那賊人既沒從藥王洞逃走,就應當還在谷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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