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九淵恨不得兩口咬死他。
夙重走到九淵面前,並指挑開他的劍,說道:「本尊若沒記錯,這把神霄乃靈曄仙君之法器,拿人家的劍來對付人家的愛徒,封掌門教得可真好。」
九淵一愣,連忙將劍收起,面上閃過一絲心虛,這把劍他用得太久,都忘了曾經是靈曄的東西。
夙重見有人往這邊來,大聲嘆道:「真是人走茶涼、人心不古啊,也不知靈曄仙尊在天有靈,見自己愛徒被這般欺負,會作何感想。」
訾藐由這話想起伏青骨,一時失神。
見來人驚訝地盯著他們,九淵忙辯解道:「少胡說八道,本君只是在同訾藐師妹商議事情。」隨後又對夙重道:「況且這是我們紫霄雷府之事,與你劍閣無關。」
夙重神色一收,看著九淵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飾的憎惡,「九淵,你還是這麼喜歡拿人當傻子。」
「夙重,你別逼人太甚。」若說以往九淵因往事還對夙重有幾份愧疚,眼下便只剩憎恨和嫌惡,巴不得這人能永遠消失於世間。
今日的架已打夠了,夙重不想再見到這人,便冷哼一聲從他和訾藐之間穿過,尋自家弟子去了。
訾藐也不想多留,「師兄若沒有別的吩咐,我便先回了。」
「等等。」九淵等看熱鬧的人走遠後,強壓怒火,對訾藐吩咐道:「楚綰一眼下不中用了,明日你去找楚嶼芳,與她商量請她前往雷澤,我……不大好出面。」
雖然知道楚嶼芳不會答應,可訾藐卻懶得再勸九淵,「知道了。」
九淵捏著神霄劍,見她神色不樂,彆扭道:「師兄方才氣上心頭,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訾藐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緊接著目光落在神霄劍上,帶著一絲冷意道:「往後再拿我師父的劍指我,別怪我翻臉。」
那把劍,本應該屬於她。
九淵一愣,等他再回神,再想教訓,卻見她已經轉身走了。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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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青骨茶都快喝完了,樓下才傳來敲門聲。
「請進。」
她重新取盞添茶,方才的都被四腳蛇給砸壞了。
一道輕盈的腳步聲轉上閣樓,伏青骨衝來人招手,「過來喝茶。」
訾藐呆立片刻,上前跪在伏青骨腳邊,喊了聲:「師父。」
「不敢當。」伏青骨從她的語氣中覺出一絲委屈,虛扶道:「仙子可是遇到什麼事了?不如坐下慢慢同我講。」
訾藐跪地不起,低聲道:「師父不肯相認,可是還怪我?」
伏青骨心說,難道這對師徒之間還有什麼糾葛?只可惜她已完全記不得了。
「我是伏青骨,不是靈曄,也不是仙子的師父,還請仙子莫使我為難。」
訾藐抬頭與伏青骨對視,分辨出她眼底毫不掩飾的陌生。
她緩緩起身,猝不及防地出手,探向伏青骨眉間,卻探到一片破碎的識海。
伏青骨紋絲未動。
訾藐後退兩步,「為何會變成這樣?」
「自我醒來便是這樣了。」伏青骨揣摩她的表情,那些吃驚、不解,不像是裝出來的,「過來坐吧,茶快涼了。」
這句話讓訾藐仿佛回到銀厝峰,靈曄還在之時。那時靈曄總喜歡坐在一株雲松下喝茶,也最喜叫她作陪,每每她去得遲了,便會這般催促。
她最後一次赴約,因故遲到,靈曄便說過這句話。
那次之後,靈曄便離開了銀厝峰,再也沒回來,她也再沒喝過茶。
伏青骨見她盯著茶盞兀自出神,問道:「怎麼了?難道仙子不喜茶飲?」
「不是。」訾藐失魂落魄地看著她,「你真的不認得我了?」
「不認得。」伏青骨抬手再請,「坐吧。」
等她入座,伏青骨將茶盞推到她面前,「這茶不錯,嘗嘗看。」
訾藐茫然盯著茶水,半晌後才端起來喝了一口。
茶水幽香甘甜,不似銀厝峰上的粗茶那般苦澀,卻讓她嘗出一股人事已非的難堪。
眼淚偷垂,被訾藐揩去。
伏青骨默默一嘆,裝作沒看見,看見了也無從撫慰,倒不如不見得好。
兩人喝過一輪茶後,訾藐的心緒逐漸收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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