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稚阻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棺蓋不但被東方泋打開了,還挪開了一條縫。屋內霎時間陰風四起,溫度直線下降,明明是中午,日光已然如西斜一般,檳冰涼刺骨的寒意自腳底盤旋,順著小腿一路攀升。
通關者們手中的香全部被吹滅了,棺材前面插著的香也搖搖欲墜,紋路和香都要先後獻/祭,一眾通關者們戰戰兢兢聚在一起,覺得自己大限將至。
天稚甚至開始詛咒起了東方泋:「東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拼命!」
「都出事了你還那啥拼命?」東方泋推著棺蓋,竟然還有心情調侃天稚。
被掩蓋住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香味再也壓不住那股鐵鏽的味道。棺材裡面全部被血染紅,小楊媳婦的屍體就泡在血水裡,這種連處理都懶得處理的方式,怕不是這倆人有什麼深仇大恨。
尖銳的哭嘯從四面八方響起,小楊媳婦的悲鳴在屋內迴蕩,通關者們手中的香被陰風齊齊折斷,他們捂著耳朵,眼神漸漸變得呆滯,沒一會兒,鮮血從鼻孔溢出。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開棺。」東方泋見狀決定說點兒什麼,她眼皮都沒抬一下,仔細分辨著血水中混雜的物質,「他們告訴我你是難產死亡的,還說你未婚先孕,不知道和誰搞到一起,他們看你可憐才收留了你。」
尖嘯聲更大了,一團黑霧一樣的東西一直往東方泋身上撲。就在黑霧要撲倒東方泋身上的時候,尖嘯聲中出突然現了一聲啼哭,哭聲從東方泋身後的帽子下面傳來,竟然壓過了小楊媳婦的尖嘯聲。
黑霧刷的一下就停了下來,它圍著東方泋轉了兩圈,最後又來到她面前,焦急的轉了好幾下。
東方泋無奈的將帽子底下的小祖宗拖了出來抱在懷裡:「你是餓了還是嚇得?現在沒奶,有血喝嗎?」
說完,竟將鬼嬰舉到了棺材裡面,那鬼嬰也竟然喝了起來。但是黑霧卻沒有動,它竟然飄過去輕柔的包裹了鬼嬰一會兒,隨後落在棺材旁邊,完全安靜了下來。
旁邊的通關者被東方泋隨手就掏出一個鬼嬰並且餵血的舉動驚呆了,一個一個已經蹲坐在了地上,連跑的念頭都沒了。
「它好不容易睡著,你別吵醒它。」東方泋嫌棄的對黑霧講,「還有,剛剛我說的那些話你到底聽見沒有?」
黑影當然不會說話,但是她不再攻擊和尖嘯,就證明聽進去了。見狀,東方泋也不跟她廢話,吃飽了的鬼嬰順著手臂爬回了她的背,正伸手在虛空中抓著黑影玩,東方泋則直接將手伸進血水中,將屍體抬了起來 。
胖司機說的難產什麼的果然是假的,小楊媳婦的腹部皮肉是呈現參差不齊的翻卷狀態,這不是刀子等工具產生的傷口,更像是從內部撕裂開的。也就是說,那個嬰兒,是直接從內部撕開小楊媳婦的腹部爬出來的。
小楊媳婦的真正死因確實是因為生產,但卻不是因為難產,嬰兒本身就是殺死她的兇手。
東方泋的目光不由移動到金穂、紫薪和天稚三人的方向,在胖司機說無故懷孕、未婚先孕、收留的時候,心中的某種猜測更加清晰了一些。
可還有一點她沒有想通,原本的設想是,村民們把他們的身體當成容器,用一些手段令他們懷孕,重陽茶是手段一部分,卻不是全部。
除了重陽茶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的沒有被注意到的細節。不然他們每個人都喝了重陽茶,怎麼就只有那幾人有事,其他人沒事?
可從紫薪的情況開始推斷,村民也沒有對他們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從車上開始到今天上午守靈,除了有一夜大家沒待在一起,其他時間的吃喝和行動,他們幾乎同步。
想到這裡,東方泋看向黑影,又拍了拍身後的鬼嬰,對界主的身份開始產生懷疑。
她本以為界主就是村長,可如果界主是村長或者村民,他們根本就沒有對紫薪他們下手的機會,看來,這個世界,還有其他沒有被他們發現的地方。
「草婆婆,我真沒動,真的!」去而復返的胖司機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他聽起來已經哭了,「我就是、我就是忍不住抱怨了幾句,可這也不怨我,是那幫外來者挑唆的!」
「封印動了沒有?」一個從未聽過的蒼老女聲傳了出來。
「絕對沒有!」死胖子先是高升保證,隨後沒啥底氣又說,「反正我跑出來之前,還沒有……」
「呵。」蒼老的女生冷笑一聲後便不再說話。
黑影在死胖子的聲音想起來的一瞬間就消失了,屋裡的溫度開始回升,照進來的光線也充足了起來。
沒等多久,鎖被打開,大門打開的瞬間,一把畫了與棺材同等花紋的白色油紙傘刷的一下打開,叮鈴鈴的鈴聲響了起來。
東方泋他們屏息以待,油紙傘等了一會兒才被收起,露出後面一個身著怪異服裝,夠摟著背,面帶鬼面的老婦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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