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善舉、善舉,懂嗎?不以善小而不為!」
段清州突然抬眸凝視著她,意味不明道:「當初你三番五次插手我的事,也是行善舉?」
嚴晚螢沒料到他這麼發問,愣了半晌,含糊道:「嗯,除了行善舉,還有些其他的緣由……」
「什麼緣由?」他突然變得十分認真,甚至有點步步緊逼的感覺。
「嗯,」她沉吟道,「因為是你。」
「因為是我……」他微怔,一字一句地重複。
心裡突然明亮起來,柔軟得像淙淙流淌的月光。那些點點滴滴,好似春風拂過的山間野花,一簇一簇,蓬勃地綻出花蕾。
這便是他那日,苦求不得的答案麼?
他垂下眼眸,掩住內里的流光。這四個字,是他聽過最好的話了。
足矣。
「當時我可是日怕夜怕,怕太子不小心惹惱了駙馬,駙馬路一走窄,領著葛將軍和段家軍就逼宮。哎呀,現在看來,駙馬沒那么小心眼,哈哈哈……」
段清州:「……所以你幫我,是因為怕我起兵逼宮?」
嚴晚螢只覺得空氣突然凝固,寒風嗖嗖地吹。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窸窸窣窣地碎了一地。
他臉一黑,冷笑幾聲,招呼也不打,起身就朝營帳外邊走。
「駙馬要去何處?」嚴晚螢心道不好,連忙也跟著站起來,出聲阻攔。
「公主歇息吧。我去悅書帳里。」
「這……不是說好床讓給你麼……」她巴巴地回望一眼那柔軟厚實的枕席。
「不必了。」
他冷冷地回了一句,快步走到門帘邊。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又堪堪止住腳步,回首道:
「公主也知道,清州就是小心眼。明日比試,定要好好教訓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尹大小姐。」
第72章 比試
段清州邁著沉悶的步子來到悅書等人的營帳前。
隨從都是七八個人擠在一個營帳里的, 這裡沒有任何守衛,連燭火也是黯淡的。
他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默默地掀開門帘。
營帳裡頭點著昏黃的油燈, 悅書、譚六等幾個人,正把頭湊在一起,嘰里呱啦地密謀著什麼。
這個譚六是譚貴的弟弟, 愣頭小子一個, 比悅書還咋呼。
「……就這麼著, 明日你們蹲守在演武場邊上, 趁著公主吃烤串的時候,把她……」
他們話說到半途,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因為已經發覺門口立著一個面色陰沉的段清州。
「駙、駙馬。」
「少將軍, 您怎麼來了……」
段清州踱步進去,每走一步,裡面的幾個人心驚肉跳一分。
他輕輕掀袍,正襟危坐於木椅上:「方才你們在說什麼?」
幾個人面面相覷, 都不敢開口回話。只有領頭人悅書,麻起膽子承擔責任:「我們準備趁圍獵的機會, 再燒一把火, 給安王府揭老底!」
「忠陽王」嚴伏生的墓被他給生生炸開, 還是以那種華麗的方式……不引發矚目都不可能。
負責收殮屍骨、再次安葬「忠陽王」的入殮師是他安插的人。想必已經報上去了吧, 這副棺槨中的蹊蹺——
屍骨長七尺有餘, 骨架頗大, 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十三歲少年。
是的, 那時的嚴伏生, 安王捧在心尖上的獨子, 朝中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只不過是一個身量不足的少年,還沒有成年便「戰死」沙場了。
棺槨中的人不可能是他。那麼真正的他,又在何處?
燕帝應該正在為此發愁,但卻忌憚著安王,暫且不敢輕易發難。
山雨欲來,此時最忌諱的便是輕舉妄動。
「所以,」段清州思慮著,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看得幾人心裡一抖,「你們準備把我媳婦兒綁了,給燒這個火?」
聽著這話,譚六嚇得眼都不會眨了,張著嘴對悅書做口型——不是說三公主和少將軍是做做戲的假夫妻嗎?
悅書給他回口型——他變了。所以叫你們警醒著點,別讓他知道啊!
譚六臉色煞白——啊?這已經知道了,該咋辦……
段清州看著兩人在他眼皮下猴戲,忍不住低笑一聲:「問你們話呢,都擱這兒做唇語?都不說話是吧,那悅書,你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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