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賢今日穿著杏色的衣衫,如同一朵嬌嫩的梨花,端坐在院落中央。
日光越來越刺眼,她眯起眼睛,抬起玉臂輕搖小扇。
玉漱苑裡來來往往的下人,都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小聲地竊竊私語。
珍珠擦了一把額間的汗珠,嘟噥道:「玉漱苑裡的奴僕們也太欺負人了!哪有把我們直接晾在這兒的道理,小姐您好歹也是半個主子……」
「沒事。只要能進來,我受點罪不算什麼。」溫雅賢輕輕拉了拉領口,忍下心中的煩躁。
再堅持一會兒,只要等來駙馬的信號,她便可以下手了。
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將這裡的屋宇構造默記在心,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不多久,府邸東邊忽然吵鬧起來,人聲鼎沸。
溫雅賢拿扇子擋住刺眼的陽光,伸長了脖子往東邊打望——有好大的青煙騰起,烏黑烏黑的,直衝雲霄。
正在此時,有下人衝進玉漱苑,大喊:「公主的藏書閣走水了!人手不夠,大家快幫忙去!」
如此一鬧,玉漱苑裡的眾人都慌了,紛紛抱起水桶木盆,烏壓壓地魚貫而出。
若葉也拖著病體爬起來。
她一邊指揮下人們到藏書閣滅火,一邊埋怨著自己時運不濟,這頓休息還不如跟公主去巡書院呢。
今兒是怎麼了,這麼多事。
藏書閣是公主才讓人拾掇出來的,裡面放的是「瓊瑛報館」出的話本集,還都是珍藏的孤本。若是真燒了,公主非罰她去洗茅廁不可!
若葉跟著人群跑了好遠,出了玉漱苑門口,便感覺胸口悶痛,整個人暈暈的,走不動道。
都是風寒惹的。
她喘著氣,一屁股坐在假山石邊。剛歇了片刻,便見一個青衫的小丫鬟風急火燎地往西邊跑。
「欸欸欸,救火在東邊的藏書閣,你朝哪兒走呢,反了反了!」
青衫丫鬟本來特別焦急,一聽見她的聲音,立馬眼睛都亮了,忙跑過來道:
「若葉姐姐,離府最近的郎中,是不是該在太平街找?」
不是去救火的。
若葉皺眉,起身拉住青衫丫鬟問:「出了什麼事兒,你為何要找郎中?」
「哎呀,就是駙馬爺新納的那位姑娘,方才在我們院裡暈倒了。因為府里走水,大家都跑了,我在玉漱苑裡找不到一個可以拿主意的人,我、我就急急忙忙地……」
「什麼,暈倒了?」若葉嚇得面如土色。
青衫丫鬟道:「是啊,今日我當值,走水的時候正守在公主的寢殿門口呢。那個姑娘的丫鬟,叫什麼珍珠的,跑來跟我說她們家小姐昏迷不醒,讓我找郎中……」
真夠矯情的!
她染了風寒,在這裡又跳又跑的,還沒暈倒呢。這妖精是紙糊的嗎,只不過曬了半個時辰太陽,就出事了?
糟了,要當真出了事,她可不好交代。
若葉想到此處,急忙給青衫丫鬟塞了幾個小錢道:「好妹妹,你趕緊去找郎中。出了門雇個車,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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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葉心裡擔心溫雅賢出事,強撐著往回走。
那個妖精暈倒,難道是被日頭曬的?
若是當真這樣,可得先把人移到陰涼的地兒去,緩口氣。
所有人都跑去救火了,庫房和大門口又不能離人。也不知道就她和那個叫珍珠的丫鬟,能不能抬得動。
若葉一面想著,一面加快了腳步。剛走到玉漱苑牆根邊上,迎面便碰上了抱著木盆的曹子戚。
她愣了一愣,氣喘吁吁道:「曹公子可是趕去救火?」
曹子戚穿了一身樸素的灰衣,鼻樑高挺,眉目之間儘是溫柔的書卷氣,看起來與這破爛木盆並不相配。
他禮貌地笑笑:「今日還未來得及去報館,便聽見了走水的動靜,想著也來幫幫忙……」
「不用不用,那邊已經有許多人去了,」若葉像逮到了救星,忙道,「我這邊出了些狀況,勞煩曹公子幫忙。」
曹子戚見她如此焦急,二話沒有便跟著她走進玉漱苑。一邊走,一邊聽她說事情的原委。
沒想到是求他幫忙抬人,還是昨夜段清州帶回來的侍妾。
雖然事關人命,他還是有些不情願:「這……男女授受不親,再加上這位姑娘的身份……子戚怕是惹來不必要的非議。」
「沒關係,她是坐在椅子上的。曹公子若是擔心,我找一根麻繩,將她連同椅子捆了,你一齊背在背上即可。」
不用碰那個妖精。好好的公子,清清白白的,不能給她連累禍害了名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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