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樣破落戶的女兒,也找不著什麼像樣的人家。
山遙縣主嘟噥了幾句,大意是埋怨她眼光太高。
「表姐,你這麼等著也不是辦法,」她忙岔開話題,「不如我進去幫你拿吧。」
山遙縣主抬頭望望天色,猶豫道:「我本來還想挑幾樣東西送給母親做壽禮,唉,下回去好了。表妹,你注意看那髮釵的式樣,有沒有好好按照我畫的樣圖雕刻。」
溫雅賢點頭應了,起身下車。
她踩著腳踏落地,緩緩站定,旁邊一個丫鬟急忙上前扶了她的手肘。
一時間,路人都紛紛投過來目光。
娥眉淡掃、姿容清麗,舉手投足都透著蘭花一般的雅意,雖衣著簡單樸素,卻不掩絕色。
她剛跨入珍寶齋的門檻,就有掌柜迎上來,笑道:「溫姑娘,可是為縣主取訂做的飾物?」
不過隨山遙縣主來了一趟,店裡的人已經記住了她。
這便是貌美之人的特權。
她頷首,嫻靜一笑:「是,有勞掌柜。」
掌柜請她稍坐,而後轉身「噔噔噔」上了二樓。
她卻沒有停步,讓旁邊的丫鬟原地等著,自己踱步去了珍寶齋的另一個閣間。
這閣間裡擺放的首飾珍寶,比外間的貴重許多,還設有座席,擺放著待客的茶水點心。
段小將軍立於此處,十分耀眼奪目。
他身量頎長,白衣勝雪,氣質矜貴而清冷。此刻正微微偏頭,仔細聽著另一位掌柜說話。
似乎察覺到打量,他若有所感地抬了抬眸。
溫雅賢趕緊收回目光,狀若無意地整理鬢髮珠花,耳朵卻不由地悄悄紅了。
傳言不假,果然是玉質金相,人中龍鳳。
她默默地攥緊了藏在袖中的錦帕:溫雅賢,你畢生的喜樂和福祉,在此一搏!
邁著蓮步入內,她腰間的環佩輕觸,發出清靈的叮噹聲。
她直視前方,如搖曳的初荷走過段清州身旁,而袖中的錦帕,毫不刻意地飄落,正中他腳下。
對,毫不刻意。
隨後,她安然地走到角落,等著這位白玉郎君能及時察覺,送來她帶著淡雅脂粉香的錦帕。
到時候說什麼好呢?
是情意脈脈地看他一眼,再微微福身,說「敬謝公子」?還是含蓄點,嬌羞地紅臉,然後說「多謝公子」?
她正在暢想,便見段清州的餘光瞥見了錦帕。他眉梢動了動,並沒有過多猶疑,躬身拾起。
溫雅賢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錦帕在段清州的指尖停留不到一瞬,迅速被他丟到櫃面上,面無表情道:「掌柜,有女客的失物,勞你收一下。」
溫雅賢:……
掌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拿起那錦帕看了一眼,順便掏出了一塊「失物」牌子,欲往上掛。
這時,旁邊的悅書跳了出來,瞪大了他的小眼睛:「少爺,悅書方才看見了,是那位姑娘掉落的錦帕。」
溫雅賢:甚好,段小將軍的侍從真有眼力見!
因著侍從的指向,段清州的注目順利地匯聚過來,她眼眸瑩亮,羞赧地低頭。
段清州喉頭輕微呵出一口氣。
他瞧著悅書的眼神瞬間變得像刀子,同時嘴角輕揚:「是麼?」
悅書拍拍胸口:「我能確定。」
段清州斜了一眼櫃檯上的錦帕:「那你去,送還給那位姑娘。」
溫雅賢差點沒背過氣去。
悅書聞言,快樂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忙答應:「是,少爺!」
等在一旁的溫雅賢,猶如風卷弱柳,掩面遮住了半翻的白眼。
「等等。」
正在這時,段清州突然出聲,叫住了他的侍從。
溫雅賢心中一喜,盈盈抬眼望著他。
謙謙君子,卻未解風情,如今終於知曉她的心意了麼?
他面色如皚皚寒江雪,睨著侍從,略帶埋怨:「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少爺,叫駙馬。」
「……是,駙馬爺。」
溫雅賢如鯁在喉。她突然覺得,此時此刻,她完全理解了山遙縣主的尷尬。
【作者有話要說】
段清州:我家侍從腦子不太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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