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長長的麵條,她突然想起來,「十八塊腹肌的駙馬」好像在書里寫了,段清州被祭天的第二天,就是女主嚴以沫的十六歲生辰。
那不就是今天?!
書里還寫著,燕帝把這事給忘了,他忙著給三公主做一場「祛除疾病」的大法事。
當時兩邊的對照描寫啊,恨不得把女主那邊冷冷清清淒悽慘慘的狀態,給加倍的拱起來。
嚴晚螢抬頭看看渾不在意的燕帝,他正飽含愛意地,給金皇后夾菜。
嗯,看來很忠於設定,九成九是不記得的。
女主也太慘了,母親去世,父親又不疼愛,好不容易喜歡上段清州,卻是個滅她母國的狠人。
可虐心了。
嚴晚螢這麼想著,開口就給燕帝提了個醒:「父皇,今日好像是皇長姐的生辰,還是十六歲呢。」
十六歲及笄,普通的富貴人家都要給女兒辦盛大的及笄禮呢,這最尊貴的皇女,卻只撈到個「爹不疼娘不愛,早飯不給碗筷」的開屏暴擊。
禮部是幹什麼吃的?連皇帝女兒的生日都記不住,他們該全體拖出去祭天才是!
也怪作者的瞎設定,想給女主營造點悲情狗血的經歷,也不帶邏輯的。
算了,反正是個架空,作者還鴿了。
嚴晚螢正在進行大量心理活動,燕帝這時候也明顯愣了,然後顯然十分尷尬,迅速挽尊道:「哦哦,朕記得。難為螢兒記掛著你這個皇姐。」
那肯定啊,全書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女主的情節了!
不關心國事,卻異常關心兒女早戀問題的燕帝,笑呵呵地放下了筷子,對金皇后道:「沫兒也長大了,得幫她張羅一下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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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晚螢用完早膳,剛走出正陽宮,已經有小太監給她送來了筆墨等用具,乖覺地拎著「小書包」跟在她身後。
「若葉,你回去吩咐我宮裡的小廚房,下學後給三思閣送一壇自釀的梅子酒,再叫她們做一個生日蛋糕,拿十八根紅蠟燭。」
若葉的小眼睛裡,有著大大的疑惑:「公主,何謂『生日蛋糕』?」
果然還是有代溝啊。
嚴晚螢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就是圓形的糕點,要做得很大。上面用……花生醬吧,寫上『恭賀生辰』四個字。周圍鋪一些水果片。」
唉,沒有奶油,這生日蛋糕就沒有靈魂啊。
若葉聽得眼睛都不會眨了,拍手道:「公主,這也是騎著神鹿的仙人告訴你的?」
嚴晚螢沒回答她,因為她看到了遠遠而來的嚴承宗和段清州。
三點鐘方向,林蔭石板路。
嚴承宗鼻孔都抬到天上去了,昂首闊步,整個一兇狠的校霸富二代形象;段清州背脊筆直、面色冷淡地跟在後面,像巍峨的華山峭壁,又像傲立的雪松。
「太子哥哥貴安。」嚴晚螢上前見禮,也給段清州打個招呼,「段小將軍好。」
嚴承宗的表情活像見了鬼:「螢兒,不,三皇妹……你在外邊看見我,從來不請安的。你今日中邪了?」
中你妹啊中!
不能怪她不會揣摩角色,她怎麼知道這三公主如此不講禮貌。
嚴晚螢「嘿嘿嘿」尬笑了幾聲:「我不是中邪,而是改邪歸正了。」
「不不不,昨日你便古怪,今早更是,還搞了個什麼『共啥主意』出來。我得讓鄒天師替你好好作法,別是被什么小鬼附身了。」
嚴承宗好像生怕她這「邪」具有傳染性,恨不得立馬退避三舍,她眨眨眼的功夫,這位太子已經帶著太監們跑沒影兒了。
「慫貨。」嚴晚螢情不自禁地給親哥送上一句評價。
但不得不說一句,他猜得八九不離十。「她」的確被附身了,不過不是小鬼,而是來自新時代的知識女青年。
「呵。」
冷不丁地,一聲涼到透骨的冷笑,從段清州鼻腔里哼出。
嚴晚螢這才轉頭看他。這人眉如遠山、眼如湖月,天生的一段風流,嘴角凝著若有若無的揶揄。
竟被他聽去了。習武之人就是好,耳聰目明。
不過也沒什麼要緊,因為她已經決定了——改變命運的「三部曲」:一是抱男主大腿;二是抱女主大腿;三是把爛泥嚴承宗扶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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