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家裡會衰微,怎麼反倒更興旺了?
我也沒敢露面,打算等到天黑摸進去,有話偷偷說。在街角吃混沌的時候,我又聽說,原來父親和弟弟,都已經是登頂的名士了!每天慕名而來拜訪論道者絡繹不絕,這一點讓我特別震驚!因為爹爹和弟弟什麼能耐、多大天資,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若說這家裡有一個人能登頂,也只可能是我,怎麼會是他們兩個?
可見這一年多,家裡一定另有奇遇!我迫不及待的等到天黑,熱鍋螞蟻似的從來沒為什麼事這樣坐立難安過。
天黑以後,摸進家門,私底下見了父親弟弟,我這才知道一年前,我們一行的死訊傳回皇城之後,其他水系再也按捺不住的向我們家頻頻約戰,被推出來挺門立戶的葉驚雲心中雪亮,這是牆倒眾人推,都來爭領主來了!
第113章 無情道
如今父親病重, 我生死未卜,驚雲自己又無能,這個家定是早晚守不住的, 但是葉家百年玄門,先人們不知歷經多少奇險、付出多大血汗才有今天,就這樣敗落了, 叫他如何甘心?
葉驚雲在我面前, 一把扒去了身上的衣服, 我這才看見, 他渾身都是刻在皮肉里的咒印,我驚得不輕,問他:「你渾身沾了這麼多不詳, 你這是要幹什麼?」
他回答我說:「哥你知道那時候, 別說我沾點不詳了,哪怕讓我死,也比在那境地里熬著要強。我遣散了僕從,送走了至親, 一個人留在家裡,自己給自己刻上一身咒印!
我當時想, 再怎麼無能, 也不可以龜縮不出讓祖先蒙羞。可是我只要迎戰, 不僅我會死, 葉家嫡系, 從此也要絕後了。所以我要刻下這一身血咒, 今後我不管和誰對上, 他若手下留情, 讓我體面的去了, 那他什麼事都沒有,他要羞辱我,虐殺我,這身血咒可讓我化成冤魂厲鬼,叫他家永世別想安寧。」
這無疑是同鬼王定契了:自己馬上要死,又無能逆轉死局的人,會將靈魂獻給鬼王,死後借用鬼王的力量回來復仇,大仇得報之後,也會永遠留在陰間供鬼王差遣,永不轉世,永不翻身。
可見葉驚雲被逼到了什麼地步!我被他嚇出一身冷汗。
將這種邪術用在自身的人,是不配位列玄門的。人就算不死,也會慢慢活著發臭,慢慢變成活屍。可是萬幸的是,葉驚雲這身咒印,只刻了一半,並未刻全,也可以說,他與鬼王的契約並未結成。
我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追問之下,他告訴我:
「當時他特別小心隱蔽,拴上了門,家裡也沒有僕人了,他用一把尖刀,割破自己的皮肉,一邊忍著疼,一邊流淚,一邊咬牙畫這遍布全身的咒印,可是畫到一半,突然大門「磕噠」一聲,門栓被人從外面撥開了。
葉驚雲心底一驚,他不怕進賊,尋常的毛賊他能對付得了,但他害怕他下血咒這種醜事一旦宣揚出去,葉家就徹底完了,會淪為天下玄門的笑柄。
來的人渾身包裹得極嚴,反身關合大門的時候,衣袖裡露出一雙明顯的女人手。她直朝著祠堂走去,好像很熟悉葉家,而且舉止並不鬼祟,步伐特別得體。葉驚雲懷疑是來祭拜家中先祖的,說不定是舊交里誰家的小姐?可是沒看見正臉,他又猜不到,好奇心驅使之下,他穿上衣服一路跟追過去。」
林嬰道:「是林柔吧。」
黑紗道:「是林柔。」
林嬰道:「她能聞到葉驚雲身上的血腥味。」
黑紗道:「是的,她閃入祠堂,佯裝不覺,待驚雲追上去,她反手一招就給制住了。她認識葉驚雲,沒有傷害他。」
林嬰道:「若非出其不意,她與令弟的修為,應在伯仲之間。」
黑紗黑洞洞的眼裡燃燒起兩簇幽藍的火苗,望著林嬰道:「你和這位姐姐從來沒有見過,可是你如此了解她。因為如果將林柔換成是你,你也會和她做出同樣的事情。
比如,那天會穿什麼樣的衣服出門,走什麼樣的步調,得知有人跟蹤,會先按兵不動,然後在哪裡設伏。」黑紗說到這裡停下,「你落地的那天,也是林柔生子去世的那天,林宴遣散了所有的宮人,換了一批進去,所以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和林柔有多像吧?」
林嬰不以為然:「這還用別人告訴?我們是親姐妹,自然會有相似之處。黑紗,你這個故事又臭又長,我已經不想聽了,我耐心有限,你再不說重點我可走了。」
黑紗無言片刻,緩了緩又道:「林宴一定告訴你,林柔是因為被我葉家無禮對待,不堪受辱而死的是吧?他滅了葉家為妹妹復仇,在你們聽起來也是理所應當的對吧!可是如果我告訴你,林宴在說謊!他一直都在欺騙你,難道你也不想聽完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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