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嬰!」左辭剛要喊什麼,大巫揮動法杖施出一道業火,在林嬰上岸的一瞬間, 將整座浮橋連帶著水面上的蛇屍全部點燃了, 祭壇現在, 四周環火!
鬼氣森森的青煙旋轉合圍, 不停高攀,形成一道煙障,最終在火山口的地方合攏, 遮擋住了唯一的月色, 但又並不順著出口飄逸散出,而是留在洞裡愈發渾濁濃烈地翻滾。
竟是將林嬰困在了這祭壇之上。
左辭急得不行,可是這水面如今徹底不能成像,他只好隨在林嬰身側。
林嬰掃了一眼, 祭壇中心,原本擺著程師傅做法的地方, 不知何時變成一隻被捆伏掙扎, 重傷將死的巨狼。
而程自如則被挪去了地上, 依舊昏迷不醒。
大巫見林嬰上來祭壇, 就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手持法杖對著巨狼嘰里咕嚕跳, 法杖頂端, 掛著八個鈴鐺, 隨著他的動作叮叮噹噹的響。
林嬰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大巫不理她。
林嬰便走過去, 瞧見程自如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是臉色好看了很多,毒氣幾乎完全消散了,好像只是睡著了一般,便略微的放下心來。
祭壇四周圍都是環形的彩繪。林嬰自顧去看,見彩繪上畫著大巫表演縱火術的各種場景,有時候還降下天火焚滅罪人,畫中的大巫,頭戴黃金面具,手持法杖,身穿法衣,但是身形窈窕纖細,顯然是個女人。
林嬰回頭,見大巫也正看著她,面具下面一雙藍色的眼睛,像是在笑。
可笑著笑著,大巫突然一刀剖開了妖狼的肚腹,轉手挖出一顆血淋淋亂跳的心!
然後將狼心裝在盤子裡,用他染滿鮮血的手遞到林嬰的面前時,那顆心仍然在微微的抖動。
血腥味特別沖,林嬰掩了掩鼻子,微微一退。
大巫一怔,再進一步,又朝林嬰遞了遞。
林嬰:「你幹什麼?」她忽然想起陳曉晚之前說,王奉大巫之命,親自出去狩獵要款待她,不禁驚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吃?」
大巫嘰里咕嚕,輕聲細氣地不停的逼進,苦勸,可惜林嬰一句話都聽不懂,她只能不停的擺手,退避,表示拒絕:「我不餓,再說,我就算餓也不能吃生肉,這太……這無法下咽!真的不用,不用了不用了。」
林嬰一直在退避,大巫一直在跟追,而且他神態語氣越來越焦急。
這時候左辭忽然看見祭壇的另外一側,壁畫上面,有一副正是描繪著狩獵之後,祭台取心的場景。
頭戴王冠的雄壯男人挖出獸心,餵給頭戴太陽花環,面圖彩繪的女人生著吃下。
緊跟著畫面一轉,男的當眾騎乘在女子身上,簡直是裸裎相對!四周都是頂禮膜拜的火族人。
隨後女子肚腹隆起,肚皮上畫著一頂王冠!
左辭簡直從頭寒到了腳,這時候野火燒盡,有不耐煩的火族人已經朝著祭台上扔石頭了!可惜臂力不足,噗通一聲扔到了水裡,林嬰一看,四下的氣氛變得特別憤怒,陳圓問:「這是怎麼回事,大家怎麼都火了?」
陳曉晚臉色蒼白,將兩手背過去藏在寬厚的衣袖裡不停的發抖,忍無可忍地上前一步沖祭台大喊道:
「林嬰快吃,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你若拒絕王的好意,就是看不起我們整個火族。是在侮辱我們!……」他咬牙咽下去後面的話:會先被石頭砸死!然後再被天火焚燒!
林嬰聽完,更氣惱了:「你們又不是不會用火,請人家吃飯起碼也得先烤熟吧?你快告訴他我不吃生肉!別讓他追我。」林嬰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你不是說大巫會說凌敬語嗎?為什麼他不會?」
陳曉晚臉色一白,額頭都是冷汗,因為不會說凌敬語言的這位根本不是大巫!但是他不能明說,只好說別的:「祭祀之中,習俗如此,不吃就是不敬,你快吃吧!」王獵到的野獸越巨大,說明誠意真心越是充足,王后生吃獸心便意味著禮成,只差這臨門一腳一切便都成了!
可是林嬰再度將遞到嘴邊的餐盤推開,惱道:「不吃就是對你們不敬?你告訴他,再逼我就是對我不敬!」她說完忽然意識到,這個大巫神神秘秘,究竟長什麼樣子?帶著面具又故意不說凌敬語言,該不是害怕被我認出來吧?
於是鬼使神差地,趁大巫逼近,林嬰一把將他面具,掀了下來。
時間便在這一秒定格,林嬰愣住、對面的『大巫』愣住、無形的左辭愣住。
「林嬰?林嬰你怎麼了?」左辭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林嬰雖然看不見,也覺得神情一恍惚,左辭明顯感覺到她身上那些惱怒的、緊繃的、劍拔弩張的情緒全都不見了,她神色似乎溫柔了許多,但又多多少少有一點彆扭的奇怪樣子,微微低頭,又側過身,只聽林嬰道:「原來是你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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