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十分謙恭:「有一件事, 需請二位護法大人鼎力協助才可成行。」
右護法紅琴派來一個小孩, 她平日一身紅裙紅帽撐著一把紅傘,這小孩也跟她做同樣打扮。就連打哈欠的慵懶姿態也模仿得惟妙惟肖,懶懶地道了一聲:「隨便。」
左護法黑紗派來的是一個瘦高鬼,則與主人寡言少語的作風相悖,他一聽說這件事,馬上長篇大論地煽動起來:「社長,你在害怕什麼?爛在這不見天日的永夜谷里,鬼當久了不敢見太陽麼?
我告訴你,雲麓山硬骨頭難啃,那是往日!如今情勢不同,蘇林聯手敗左之兵,左道傾生死不明,現今蘇林又因為瓜分北境領土分贓不均而陷入了混戰。
林隱鹿不在,雲麓山上的能人要麼下山救世、要麼前線輔君,正是後方最空虛的時候。你現在出其不意,團滅了他們都不在話下!更何況你只是為了奪走一顆化形丹呢?這點膽量你若沒有,我會覺得這麼多年屈居你下,很是不值。」
沈寬的手指微微蜷緊,蒼白的臉,毫無一絲血色地笑了起來:「好啊,那此行,就仰仗尊駕了。」說話間又將眼神落到個穿紅衣服的小孩身上。
「右護法大人可有閒情走這一趟?」
小孩困得流淚,迷迷糊糊的樣子,回道:「大人說,她去也行,但你不到快死之前,別打攪她。」
「一定!」
左辭回去時,被南星擰著耳朵拎到了丹房外,邊走邊罵:「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這幾天你跑哪去了!你一不見,害得殿下心神不寧,她正處在關鍵時刻,被你害得走火入魔了可怎麼辦!」
左辭嚇了一跳:「她正在閉關,怎會知道我不見了?」
南星一聽,更氣道:「還不是雲蘿那個死丫頭送飯的時候多嘴多舌提了一句!」
左辭竟忍不住的心慌,脫口高呼:「殿下!我回來了!」他衝著丹房的牆裡高聲喊道。
南星嚇得臉白:「你瘋了喊那麼大聲,嚇到她該怎麼辦!」
剛說完,丹房大門呼地打開。
南星左辭急忙進去,看見林嬰,仿佛瘦了很大一圈。目光幽幽地看著左辭,左辭竟然有一種,特別心虛害怕的感覺,不敢再上前,也不敢同她對視。
南星道:「殿下,這死孩子下山玩去了,喏,你看他,一根汗毛都沒少,你千萬別分心!我會替你看好他的,再敢亂跑我打斷他的狗腿!」
林嬰無聲地上前,看著左辭道:「有一件事,進來之前我忽略了,後來想起,便隱隱的不安。現在必須得和你說清楚。」
左辭抬頭,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她。
林嬰道:「我這化形丹是湊齊了幾樣千載難逢的至寶才能煉出,這種極品仙丹,不是人人都能吞得下去,自帶靈壓的東西極有可能撐爆了修士的內丹靈核,而你偏偏沒有這種顧慮,因為你沒有結丹。
原本我想,你是凡人,又和這山上無親無故的,我把仙丹給了你,誰也說不出什麼。可如今一想,誰家沒有幾個尚未結丹的子嗣親眷?誰家沒有幾個想要起死復生的家族前輩?我給你,你便懷璧其罪,只怕氣量狹隘的人要尋機會害了你,再想辦法為我提供別的凡人。」
左辭:「……」
他還沒有提醒林嬰,想不到反是林嬰來提醒他了。
「可是……這麼好的東西你辛辛苦苦煉出來,被我試用過不就沒了?」
南星道:「一株龍芽可以煉出兩顆仙丹,你吃一顆,證明了效用,剩下的一顆就要留起來,相當於給自己多留了一條命。」
「可也多了無數的風險。」左辭低聲喃喃。他擔心的是林嬰留下一顆仙丹,現在不吃怕撐破了靈核,留在手中所帶來的危險,而林嬰卻會錯意了。
「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你若害怕被人當成眼中釘,寧可殘肢斷臂地活下去,我也由著你。我會再找其他人。」
南星急忙道:「你傻啊!這樣的好事活了十輩子也未必能遇見一回!你膽子真有這么小?」
左辭:「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只要殿下肯用我,我豈有退縮之理?」
林嬰微微一笑:「仙丹就快出爐了,你既然決定了,就留在丹房陪著我吧。」
莫說此刻,左辭只是一個小孩子,就算他是大人,林嬰照樣會做此決定。
她自幼修行,潛心教義,早已忘記什麼男女之別,看待眾生一視同仁。
「好!」左辭一口答應下來,他心裡忽然充滿了甜蜜的澀意,他想留下來當然不是害怕被人暗算,而是他清楚地知道,這是他最後能和飴糖共處的時光了。
……
「最近山上,仿佛多了很多遊客。」雲麓山長吾掌尊腳踩登雲梯,向高坐問天闕的另外一位鬚髮皆白者,輕聲說道。
「平時遊客也很多啊,春天到了嘛,你來得正好,快品品我這壺新茶。」
長吾坐下,看了一眼旁邊輪椅上一邊打呼嚕一邊流口水的長年,愈發得無心風雅:「可是真正的遊客都無法穿透結界深入禁區,如今結界上每天靈力搖撼,走錯路、走迷路、不知道為什麼一不小心就轉到了內境找不回去的人,日日都有幾十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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