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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樣法寶他再熟悉不過,這怎麼會是林嬰的法寶?!難道林嬰就是……不可能啊……如果是我怎麼可能認不出她!隨即想到,她被人換了身體變了模樣,那麼林嬰就是飴糖,飴糖就是林隱鹿的親妹妹?!

左辭心底一團亂麻,就見林嬰向前伸手,召了一聲:「劍來。」

小小的雲雀緊繃全身,連帶著整座大殿鴉雀無聲,所有的眼睛,所有的神思全部矚目著她,然而,寶劍遠遠地停在修士的托盤上面,巍然不動。

林嬰臉色一白,挺身上前加大聲音再道了一聲:「劍來!」她正欲仔細辨認這寶劍是不是有問題?為何不與自己相互感應,卻被通天教修士拔劍阻攔,林嬰沒有仙器加持,心又慌亂,猝不及防便被制住。周天子捏須道:「殿下喪期不宜殺生見血,爾等休要傷她。」

林嬰被捆仙繩死死地束縛住,大叫道:「周天子,你在寶劍上面動過手腳……嗚嗚、嗚嗚嗚嗚……」

周天子揚手便將林嬰禁言了:「公主喪期禁止喧譁。先關起來,且待帝君發落。」

左辭看到這裡心下也難免懷疑,究竟是這寶劍不對,還是她?不行,他必須要親自去一趟雲麓山證實不可!

轉手旋開一道便即啟程,之前那些「決不可在此地面上妄動靈力暴露自己」的想法全部拋之腦後。

留在宮裡的雲雀依舊充當他的眼線,林嬰被界封印在一間內殿裡,比起被囚禁,她仿佛更不能忍受禁言術,很快強行破開,在裡面衝突喊砸,毀壞珍玩。

聲音雖然無法傳遞出去,但設界的人仍是會感應到她,不由皺了皺眉。

「帝君,謝家難當大任,由此可見一斑。」周天子幽幽道。

「帝君,老臣辦事不利,還請帝君責罰!」謝准不知什麼時候入了宮,正叩頭認罪!

左辭心頭一震,隨即停下腳步。

一瞬間太多事情仿佛都被一根無形的絲線串聯起來,全部瞭然於胸了:

比如謝准收養恩人的孤女,為何卻不肯答應將她嫁給自己的兒子?就是因為這孤女背後另有安排,不是他能擅自做主的。

再比如左辭林嬰縮地到了鄴城,謝准隨後帶人來追,可是他怎麼追的?尾隨著耗散的靈流也該追去鄴城,鄴城通往皇城的這一斷兩人未動靈力,可謝准卻不偏不倚的在皇城門外守株待兔,可不正是料准了林嬰一定會來皇城嗎?

他一早就知道林嬰的身份!

給林嬰弄死換魂這種事情,雖然誰都可疑但又似乎都難在這種境地里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但主使這一切的人倘若換成林宴,那麼這樁複雜難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林隱鹿究竟為何如此?

周天子站在囚禁林嬰的內殿隔間,雲雀落在窗子外面歪頭理毛。

帝君隔簾高坐,輕撩茶盞。

簾幕內依稀透出來的輪廓,正是左辭最熟悉不過的那個身影了。

八百年前的仙京之主樂羨上神,如今的凌敬之王,也是他的死對頭:林宴林隱鹿。

是他做的局?

他到底又在搞什麼么蛾子?

將我逼到苦寒之所,又穩壓車馳蘇氏,什麼樣的大事值得他如此大動干戈?連自己妹妹也往死里耍?

林宴喝了口茶,幽幽道:「不出所料。」

周天子道:「還好帝君早有先見之明,提前做出仿真的法寶,這才堵住了悠悠眾口。」

左辭:呵。

謝准誠惶誠恐再度叩頭:「帝君,老臣這就將公主接走,絕不容她再胡來。」

帝君搖搖頭:「你不了解她,若沒有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外加一個充足的理由,她是絕不會老老實實任你擺布的。」

周天子小心翼翼地請示道:「難不成,還要給公主動刑嗎?」

帝君撂下茶盞:「推出去,斬立決。」

左辭微微蹙緊了眉心。

街市上慘白的引魂幡仍在隨風飄蕩,各道觀每隔半個時辰便要鳴鐘致哀,前來誦經和弔唁的僧道,也絡繹不絕地穿街過市朝皇宮走去。

他們一路走,一路唱誦安魂經,這也是『往生接引』大道場的一部分。小小的雲雀飛出宮牆,看見下方有人銅鑼開道,後面則迤邐著送邢隊伍。林嬰被關在囚車裡身帶重枷,且枷鎖上面印有鎖閉靈力的咒符。

她還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會死。

她怎能甘心沒見到林宴就死在這裡呢!

她在囚車裡面左衝右突,頭破血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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