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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生有些意外:「步伐這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兩把刷子嘛,不錯,是認真念了書的小伙子,但那天晚上更複雜一點,可能因為一些天氣原因,讓山里看起來出現了一些錯位。」

白藺:「錯位?」

陳海生緩緩揭開謎底:「嗯,我當時也有點找不到方向,主要是路燈的問題,路燈亮的地方本該是下山公路所在的地方,但我發現那晚的路燈和我手裡指南針指向的方向完全不對,而且那晚手機完全沒信號,手機裡面的零件好像也出了點問題,用不了它自帶的指南針,幸好我自己因為職業習慣,平時都會隨身帶一些工具,遇難的人是琅環鎮本地人,經常去山裡一條淡水河釣魚,他完全熟悉鮫人崖的地形,正因為太熟悉,下山時毫不懷疑就朝著那些『路燈』走過去了——結果人掉進山溝,摔斷了腿部,山上降溫劇烈,很快就開始出現失溫情況,我發現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陳海生頓了頓,看向言亦如:「我願意說這件事,其實是為了引出第二個問題。」

言亦如蹙眉:「第二個?」

陳海生:「你跟著我在鮫人崖和閻王礁到處跑,不就是想知道四十年前人魚殺人的真相麼?」

白藺牧哲臉色微變,壓制住想往唐蘇身上看的衝動,他們克制著情緒,不願讓經驗豐富的退休老警官從他們臉上看出端倪。

言亦如皮膚似乎更慘白了一些。

「……人魚,和鮫人崖錯位的路燈有什麼關係?」

陳海生眼神銳利:「你說到了要點——錯位的燈,我不是和你說過,我一直認為海妖鮫人這些傳說全是無稽之談,越是傳得廣,傳得人云亦云,越說明那個兇手心裡有鬼,放出流言掩飾自己的罪行,你來琅環鎮之前我一直在鮫人崖上找一樣證據,但始終找不到,你來之後,我在你嘴裡問到很多關於你叔公言正業生前的事情,你不是說言正業有陣子很愛跑海螺山溫泉麼?我當時在琅環鎮任職,一直沒能抓到他的馬腳——直到你跟我提起海螺山溫泉。」

言亦如身體顫了顫,嘴唇緊抿。

言亦如想起唐蘇曾經在鮫人崖唱過一句歌詞:「——m是murder,真兇潛藏。」

……真兇潛藏。

這句歌詞當時混在唐蘇唱給白藺和牧哲的歌里,作為唐蘇的寄生物,言亦如也聽到了。

現在言亦如意識到那是唐蘇唱給自己聽的。

唐蘇一直都知道真相。

真兇把罪行全部推給唐蘇,因為世人要麼不相信唐蘇的存在,要麼恐懼唐蘇的存在,所以兇手可以肆無忌憚地污衊唐蘇,唐蘇不是不知道。

陳海生有些不忍把真相說出口,他盯著言正業僅剩的獨苗,嘆了口氣:「唉,我一直不忍心告訴你,言正業怎麼突然賺到一大筆錢還掉他爸的賭債的?怎麼填上言家產業的大窟窿的?我不擅長賺錢,但我做了警察,知道快錢可不是隨便就能賺到,一旦和錢扯上關係,犯罪的苗頭就開始出現了,那陣子不斷有漁船貨船開到閻王礁撞翻,鎮民都說是海怪乾的,而言正業那個時候突然有了一大筆財富,我有時早上去他家找他,發現他整個人濕淋淋地剛從外面回來,說明他晚上肯定通宵呆在海邊的,他跟我說他撈到一批蚌珠發了筆橫財,但我不信,鎮上這麼多水性好的人,怎麼只有他撈到了?」

陳海生沉默了幾秒,雨更大,從通風窗的開口斜斜地掃進銀色的雨線:「……我估計他每晚都去閻王礁撈那些沉船里的財物了,我們打撈屍體時,屍體上值錢的東西都不在……他兒子常常跑來我家和我的兒子一起玩,我沒抓到他的現行,又對他的小兒子心軟,一直沒有把這個懷疑告訴任何人。」

言亦如眼眶有些發紅。

陳海生話題一轉:「說回海怪吧,傳言裡說海怪夜間出現時,經常引來狂風暴雨,船也會被海怪吸引去閻王礁,拋開這個流言裡迷信的東西——船為什麼只在狂風暴雨天和大晚上撞進閻王礁群里?」

白藺:「……因為視野不好?」

陳海生:「對,就像你們在鮫人崖的山林里迷路一樣,必須依靠工具才能找到方向,那麼在山林里如果手機沒出問題,可以依靠手機的地圖,手機出問題了,可以靠辨認樹的年輪,樹稀少的時候,可以依靠天上的北斗星,或者更簡單的——找附近的光源,路燈、車燈,在海里也一樣。」

牧哲破題:「燈塔?」

陳海生眼裡冒出一種狂熱,是積壓隱瞞了許久的秘密終於揭曉的暢快,他的心結時隔四十年,在琅環鎮的後代的面前一個一個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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