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舞蹈在現在這個很少見, 周又南沒怎麼見過人跳舞,他自己更不會。
魏擎身為帝國元帥,居然會跳舞?
周又南有些不信, 他認為魏擎在開玩笑。
但接下來看到的場景,讓周又南意識到他錯了。
魏擎真的會跳舞, 而且跳得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出色。
他腳踏欄杆, 發出有力的踏步聲,喉間發出低吼, 像野獸一樣。
只是一個開頭, 周又南便感受到一種原始的征服感和肆意生長的野性。
魏擎腳底的節拍越來越激烈, 他時不時將手握成拳,敲擊在胸口, 發出悶悶的聲音。他目光如炬, 看著某個方向, 似乎已經盯上獵物。
他在護欄上高高躍起,又穩穩落下。他單腳支撐著,快速轉了好幾圈。金色長髮沐浴著柔和月光, 隨著他的動作散開又聚攏。
優雅與力量結合,美麗與危險並存, 周又南被感染, 呼吸都變得一滯,他目光緊鎖魏擎, 完全移不開。
周圍的一切都不見,周又南仿佛置身長滿參天樹木的森林中。他在追逐獵物, 與獵物搏鬥,撕扯獵物。這是充滿生與死、血與肉的廝殺。
魏擎的節拍慢下來, 他轉身朝向月亮,方才眼裡的殺氣褪去,只剩下滿滿的柔情。連同他的動作也變得柔和起來,像是面對母親的孩子,面對神明的信徒,面對家人的旅人。
周又南眼眶微微濕潤。他並不記得自己的父母,只能從旁人口中聽說他們是很好的人。
既然他們是很好的人,為什麼要殺了他們?是誰殺了他們?周又南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舞蹈結束,魏擎跳下欄杆,他朝周又南半彎腰謝幕。
周又南鼓起掌來,由衷讚嘆:「很精彩。」
從魏擎的舞蹈中,周又南感知到人類其實也是從自然中來的動物。即使深處科技發達的年代,骨子裡的獸性也還是在的。
是人,也是獸。
魏擎起身,他沒有說話,只是朝周又南張開雙臂,等待一個擁抱。
周又南的身體比他腦子更快反應過來,他迅速攀上陽台欄杆。
站在欄杆上,看著腳底有些距離的地面,周又南開始害怕起來。
看魏擎在欄杆上站的很穩,他還以為酒店的欄杆很好站。但其實,這欄杆不僅滑還不平整,周又南有些站不穩。
看出周又南的害怕,魏擎忙走過來,要攙扶。
周又南沒有牽住他的手,而是笑著對魏擎說:「魏擎,接住我,我要跳了。」
「好。」
周又南從陽台欄杆上跳起。
他的身體躍過兩個陽台之間的縫隙,撞入魏擎所在的陽台。
魏擎將他穩穩接住,緊緊抱在懷裡:「接住你了。」
周又南摟住魏擎的脖子,重重「嗯」了一聲。
「我倒是不知道,你膽子居然這麼大?」魏擎摸了摸周又南的頭,調侃道。
「跟你學的。」周又南輕笑。
「很好,夫唱婦隨,以後再接再厲。」
這回周又南沒答應,他湊在魏擎肩上用力吸了吸鼻子。
「你沒洗澡,直接換衣服的?」
「怎麼可能?我洗了澡換衣服的。」
周又南掙開魏擎懷抱,他直直看著他的眼睛:「真的假的?」
魏擎有些不自在得用手揉了揉鼻子,視線偏向一邊:「當然是真的。」
「哦?你什麼時候洗的澡?」周又南不依不饒。
「就剛剛。」
周又南點了點頭,他往魏擎屋裡走,邊走邊說:「既然剛洗,地上的水應該還沒幹。」
聽周又南這樣說,魏擎忙追上,他攔在周又南前面:「別進去了,這酒店不行,味道大得很。」
「我不覺得。」周又南繞過他,繼續往浴室去。
「誒,不趕巧,我剛洗完,浴室的門就壞了,你打不開的。」魏擎又找藉口。
「我先開了試試。」周又南又繞過他,繼續往浴室去。
「周又南!我們結婚度蜜月去阿波羅星系好不好?」魏擎開始轉移話題。
「都可以,我先看看浴室。」周又南臉上帶著笑,又又繞過魏擎,這回他已經站到浴室門口。
他將手搭在門把手上,魏擎拉住他的手,委屈巴巴:「我真的洗了,你信我。」
周又南皮笑肉不笑:「我不信,你說過你討厭接觸水。」
魏擎眨巴眨巴無辜大眼睛。
周又南捲起袖口,他繼續對魏擎說:「今天在學校運動會上你出了不少汗,最好還是洗一下,不然身上味道大。我知道你討厭水,我陪著你,你乖乖洗澡。」
「周又南,你好愛我。」魏擎雙眼變得閃亮亮的,他一把抱住面前人,「我也好愛好愛你哦。」
被抱住的周又南沒有回應這個擁抱:「哼,今天在街上,你還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