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南!太好了,你終於聯繫我了!」
因為距離過近,全息投影沒法呈現諾亞的整體。只一張變形嚴重的大臉,出現在周又南面前。
「我特別害怕你不想再見到我了。」
諾亞癟了嘴。
「又南,你一點要聽我的解釋,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我……」
「等等,」周又南打斷諾亞的滔滔不絕,「你先離攝像頭遠一點,我看不清你。」
「好,我離遠一點。我這是太激動了。」諾亞抹去眼底淚花。
聽出他聲音里的哽咽,周又南知道諾亞又哭了。
諾亞今年24歲,比周又南大四歲,但他的性格比較馬虎,在研究所的時候,就喜歡哭,他有些依賴周又南。
「我看到你和魏擎元帥的結婚直播了。」諾亞咧嘴笑著,「網上大家都說魏擎元帥很愛你,真是太好了。」
周又南皺眉,他最近沒看網上的消息。不知道菲力船長的賭局情況怎麼樣了?
「你怎麼了?難道事實不是我看到的那麼簡單?」諾亞問。
周又南避開正在看電視劇的五花肉,他走到門外廊下。
周圍的雨聲很大。
周又南不想將自己對魏擎使用膠囊,打算帶洛洛逃跑的事情告訴諾亞。
於是他轉移話題:「你現在怎麼樣?當時你說會回去找我和洛洛,我們等了你五個月。」
「又南,我和你說過,我是家裡第二個孩子,沒人喜歡我。爸爸媽媽重視對我哥的培養。」
「小我6歲的弟弟,從小就很聰明,爸媽也很喜歡他。我腦子笨,一直不受爸媽的寵愛,才離家出走的。」
交代完家裡的情況,諾亞開始講起自己回到霍爾家後的事情。
「我爸媽已經去世,現在霍爾家是我大哥掌權。弟弟也早早從優秀大學畢業,他現在在幫著打理家族企業。」
「而我因為離家出走,沒有接受完整的教育,變成上不了台面的Omega。」
「回到霍爾家後,我被大哥送到Omega學院,他對我說,想要提要求,得先把學業完成。」
「你知道,我的……記憶力不是很好。」
「這一拖,就是半年。」
周又南沉默,諾亞確實有苦衷。
諾亞低頭抽泣起來:「對不起,又南……我真的很努力了。我後來有去找你們,但是看守所的人說,兩天前,你被周家帶走。」
周又南緩緩吸了一口氣,那時候他以為諾亞再也不會回來。為了洛洛,周又南才同意回到周家。
命運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原來他只需要再等兩天,就能等到諾亞的到來。
「我晚了一步。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真的對不起,又南。」
諾亞擦了擦眼淚。
「明明當時是你想辦法把我和洛洛藏起來,我們才能離開研究所。」
「我真的很想帶你和洛洛離開看守所,我想為你做些什麼,但最後我沒能幫到你。」
諾亞越說,哭得越凶,眼淚叭叭叭掉。
「當時你被所長逼問我們藏起來的地方,還被打了一頓,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你。」
周又南咬了咬唇:「諾亞,我和你說過,不要再提起這件事。」
「我……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對你,還有對洛洛。」眼淚掛在臉上,諾亞神色非常凝重。
「諾亞,你以前經常幫我照顧洛洛,難道也要我哭著,一遍一遍和你說感謝的話嗎?」
「不用不用。」諾亞忙揮手。
「把眼淚擦掉,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諾亞把眼淚擦掉,他重重點了點頭:「好。」
緩了緩後,諾亞問周又南:「洛洛呢?他沒在你身邊嗎?」
「他在耀星,過段時間我會回去找他。」周又南笑得很勉強。
諾亞紫色的眼裡帶著擔憂,他忙問:「那你現在還好嗎?」
「還好。」周又南回答。
「又南,我有空能去看你嗎?我們可以一起打遊戲,剛上市的。以前,你答應過,等我們離開研究所,你就陪我打遊戲。」
「好。」
「太好了!」
諾亞很高興。
兩人約好第二天見面,結束通訊。
周又南坐在廊下。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聽著雨聲,他的眼皮漸漸變重。
周又南做夢了,他一直是多夢,淺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