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一陣心虛,他「呵呵」乾笑兩聲:「王老元帥,我突然又覺得……結婚也不是那麼緊急的事。」
他拉過魏擎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抬起人來,往門外去。
「我們還是不給您添麻煩……我馬上帶元帥走,說不定一到車上他就醒了呢,哈哈。」
「欸——」王寒攔在他面前,「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把魏擎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會負責。」
亨利苦著臉:「呃,王老元帥真不用你……」
「怎麼?你看不起我這一把老骨頭?」王寒被亨利激起逆反心理。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快去接人過來啊?婚禮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就不急。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他的。」
王寒拉過魏擎另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我……您……他……」亨利猶猶豫豫。
「你你我我什麼?你怎麼扭扭捏捏!快去啊!」王寒催促。
「好。」
亨利一臉鬱悶地回到自己飛行器上,他長嘆一口氣:「這都什麼事?」
亨利走後,魏擎被王寒扛著扔了回去,後腦勺磕在椅子扶手上。
生疼。
攥緊手裡的鼻煙壺,為了鼻煙壺,魏擎忍下疼痛。
王寒扔下魏擎後喊著「老何、老何」匆匆走出去。
魏擎睜開眼看著書房天花板,他揉了揉自己被磕到的後腦勺。
老頭子一輩子都被人照顧,壓根就不會照顧人,手上沒個輕重。
他一早來找王寒,是想問老頭要一個鼻煙壺。
這個世界的空氣里充滿信息素,在密閉空間、人群密集的地方,比如婚禮禮堂,味道特別多。
魏擎嗅覺靈敏,聞多了犯噁心。
從前他會佩戴活性炭面罩,發現鼻煙壺後,他開始使用鼻煙壺,糊弄嗅覺。
可王老頭今天見他第一句話,說再也不可能給鼻煙壺。於是魏擎只好曲線救國,想想別的方法。
等老頭堅持讓他吸入鼻煙,魏擎看到了機會。他吸入鼻煙,他當時真暈了一會兒。
真是糟糕的體驗。
後來醒了,他剛準備睜開眼,亨利的哀嚎傳來。
再之後亨利和王寒一通對話,把婚禮這件事給定了,魏擎沒找到機會介入。
事已至此,魏擎清楚王寒的脾氣,如果現在他睜開眼睛,王寒肯定認為他是假裝的,一定會拿走鼻煙壺。
那他的努力就功虧一簣。
魏擎小心翼翼將鼻煙壺放進衣服口袋,他撓撓手上的紅疹,有些後悔:「早知道上一個不扔著玩了。」
***
同一時間,周末神色凝重地靠在禮堂邊沒什麼人的長廊牆上。
他剛想吸菸,穿著禮服的周又南從長廊另一頭走過來。
「真的不做髮型嗎?造型師應該有辦法掩飾……你的額頭。」周末提出建議。
周又南搖了搖頭:「就這樣,不做造型。」
「也好。」周末沒有勉強。
「我的額頭是從小就這樣嗎?」
「不是,小時候沒有。」周末頓了頓,「我猜應該是那場意外。」
「原來是那場意外。」周又南撩了撩額前的黑髮,他問,「哥,你臉色很不好,發生什麼事了?」
周末自嘲笑了:「來的賓客有些少,蘭斯給我邀請的所有賓客都發了邀請函,大部分人都去他的舞會。」
「魏擎那邊沒有給任何人發邀請,我也是看直播,通過彈幕才意識到這件事。」
周又南「恩」了一聲,他安慰周末:「哥,沒關係的。」
「你能看開就好,魏擎來了嗎?」
「不清楚。」
周又南的終端有反應。
是電話通訊,來自亨利.格雷。
亨利簡要說明現在的情況以及王寒老元帥的安排。
「儀式也移到下午?」周末問。
周又南向亨利介紹:「這是我哥周末。」
亨利說:「是的,請見諒。」
「賓客怎麼辦?」周末問。
「請把賓客名單發給我,王寒老元帥想要做篩選。」
通訊結束,周末不復剛剛的失落,他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哈哈」笑了起來。
「哥,你笑什麼?」周又南問。
「魏擎居然對巧克力過敏,這可真是意外。」周末摸了摸他的頭,「他這一暈,對你來說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