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的左小臂變成了尖銳的冰錐,只要一戳下去,白悠即便不死,也會重傷。
白悠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貼著戳過來的冰錐,以一個幾乎是不可能的姿勢轉過身來,與他四目相對。
「哈,被我抓到了。」白悠死盯著對方的眼睛,說出了讓他方寸大亂的話。
「你的雙胞胎兄弟,到底跑誰那裡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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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焰的鞭子抽下去,封愁似乎聽見了一聲慘叫。
然後門就突兀地變了,直接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下一瞬,冰碴從門縫向車庫裡蔓延,很快就凍結了前半部分。
對手用出了冰晶,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封愁的錯覺。
純黑的火回到了他的手中,在掌心安靜燃燒。
低頭看向馬上就要蔓延到自己腳邊的冰晶,封愁一點猶豫都沒有地扔下去了一小團黑火。
火剛一接觸冰晶,「唰」一下子,原本蔓延到車庫裡的冰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像剛剛門變嘴,嘴變門的那樣。
掌心向下,黑色的小火簇就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揉捏著手中的火團,感受著兩次灼燒的精神力中細微的差別,封愁退回到人質身邊,疑惑地揚起了眉毛。
這對嗎?這不對吧?
你跟你兄弟是什麼時候互換的?
不過一想到白悠之前被這個對手的異能折磨的倒霉樣子,封愁就忍不住地想笑。
異能等階被壓制的路西法,就看你到底能不能在精神折磨的異能中獲勝,又能不能從對手身上區分出來自於哈迪斯的精神力了。
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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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真倒霉。
差一點就能結束這場考試了。
白悠剛戳穿對手的身份,對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跟兄弟的互換。
雙胞胎互換所產生的精神力震盪直接影響了五感,即使白悠已經竭盡全力地保持清醒,驅使精神力去對抗不良影響,可他還是低估了手臂上限制環的作用。
一旦對精神力的調動超過了限制範圍,手環就會直接進行壓制,讓原本平穩輸出的精神力劇烈波動,而對方顯然沒有浪費這個機會,直接便腳底抹油,溜了。
地上只留下了一灘看不出具體顏色的髒水,似乎就是之前對手兄弟冰晶的源頭。
看來那個玩弄水的三種形態的傢伙,且原料選擇的範圍相當有限。
他現在應該還沒有調動水分子的能力,而只能將單純的「水」進行有限的複製。
否則的話,無論是把白悠血液中的水抽取還是凍冰,都能瞬間定勝負。
可他沒有這麼做,那就是根本做不到了。
除了這一點,最重要的收穫大概就是剛剛近距離接觸的時候,白悠知道了他雙胞胎兄弟的對手是誰。
真是孽緣啊,封愁。
自己的對手身上還有未散盡的寒涼,可他的兄弟身上的溫度卻和自己一樣,白悠於是大膽猜測,封愁那邊的考場,怕不是個巨大的冷庫。
停業的恐怖主題密室逃脫考場利好自己的對手,冷庫主題的考場利好封愁的對手,既然這對雙胞胎的第二異能恰好是互換,那麼作戰計劃如何,不就是顯而易見的了麼。
而且距離倒計時歸零就只剩二十分鐘,對手如果不是甘願把勝利拱手送上,他就一定會主動出擊的。
到時候啊,封愁,你可一定要把握好機會哦。
畢竟,我把不擅長近戰的對手都主動讓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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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庫中的溫度雖然給了對手極大的便利,但也是由於低溫,讓對手沒有辦法再像桑拿房裡一樣,可以將自己隱藏在水汽中。
他現在只能拿著冰錐跟封愁纏鬥,而封愁手中的武器與他的冰一接觸,就能燙出一個完整的洞來。
「滋啦——」
令人牙酸的聲音也讓對手心跟著一顫,哈迪斯冷笑著扔掉了手中燒得通紅的變形鋼管,黑色的火焰再次出現在他手中,這次變成了一把長劍。
單手持劍,封愁雙眼興奮得發亮,這次的戰鬥可比之前酣暢淋漓了不知道多少倍,那還不打個爽!
他抬腳就沖了上去,揮劍砍向對手。
臉上的表情仿佛一頭嗜血的狼,只有最純粹的殺意。
對手其實也很擅長近戰格鬥,跟他的兄弟不同,他迷戀腎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流的感覺,喜歡尋找刺激,更喜歡與那些給他帶來刺激的人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