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無從得知,只是在付車費的時候,額外給了司機50元的消費,用以壓驚。
這些錢讓司機看向白悠的眼神充滿了感激,也讓白悠心裡諷刺的一笑,不知道如果說出自己也是那些覺醒者的一員,他還會不會是現在這副恭敬謙卑的模樣。
看著司機的車尾消失在街角,白悠才回過身去,抬頭打量起了眼前這棟原本應該是淺綠色外牆的四層小樓。
這棟樓坐落在首都度邦還算繁華的地段,這附近因為許願井的存在而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商業區,周圍也有很多新蓋起來的樓,一看便是援建項目的產物。
但一切都與眼前這棟外表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四層小樓無關。
它臨街的窗戶已經盡數用木板釘死,在一排窗子中間有一個被掏空的門洞,門洞兩側還殘留著合頁的痕跡,大門早已不見蹤影。
門洞上方便掛著覺醒者協會統一制式的門牌,用葡語和英語蝕刻著「覺醒者協會W國分會」,門牌上還殘留著許多污漬,看起來像是被丟了什麼髒東西後的痕跡。
這麼悽慘的覺醒者協會分會白悠還是第一次見,和隊員們使了個眼色之後,他就裝出一副遊客迷了路後的樣子,在左顧右盼中,領著身後的四個人,一路走進了那個門洞裡。
穿過門洞,便來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裡,而這棟淡綠色塔樓唯一的入口,便開在折角處。
「嗡——」
突然,奇異的嗡鳴響起,各式的投擲冷兵器憑空出現,尖端盡數對準已經走到院子中央的五個人,將他們徹底困在原地,似乎只要有一絲不對勁,就會將他們徹底紮成篩子。
但五個人卻完全無視了空中的這些武器,行進速度不變地繼續向前走去,而最前面的那個將腦袋藏在外頭兜帽加黑色針織帽中的年輕男人,則十分隨意地打了個響指。
【解憂】
「噼里啪啦——」冷兵器應聲而落。
最後一支武器掉落到紅土鋪就的院落時,白悠也恰好踏上了大門前的水泥台階。
這是一扇很普通的木門,門旁邊卻有一個雖然年代久遠,但與建築依舊格格不入的電子密碼鎖。
白悠想了想,便將自己的覺醒者輸入了進去。
「嘀嘀嘀!」
驗證成功的提示音過後,面前的木門緩緩打開,露出了另一面純鋼鑲嵌的門板。
真正踏入度邦分會的大門,白悠就發現,這裡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破爛。
覺醒者協會規定,會址必須能夠抵禦至少一枚□□的襲擊,基本所有分會都會採用運用異能對建築進行結構補強,但度邦分會卻選擇了純粹的物理防禦,只是用鋼板將建築物內部貼滿。
大概是採購這些看上去就強度不夠的鋼板已經耗盡了經費,以至於所有家具就都是不知從哪裡淘來的二手貨,各個一副悽慘的模樣。
其實這個從正門進來的接待大廳面積不小,卻空空蕩蕩,荒無人煙,目之所及處,只剩陳舊桌椅,仿佛此地已經被廢棄已久。
「咔噠。」大門在他們身後自動關上,安靜的室內,只剩下了白悠他們五個的呼吸聲。
白悠側頭看了許晴雪一眼,對方當即瞭然。
平底鞋在嘎吱作響的陳舊木地板上輕輕跺了跺,精神力轉化為人類聽不見的聲波,經由固體傳導,震盪蔓延至整棟建築,叫醒了這棟房子裡的小小房客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粗聲粗氣又驚恐萬分的嚎叫由遠及近,一個長相與聲音十分不符的又瘦又高的深色皮膚男人,從樓梯間裡被趕了出來。
等到男人衝到白悠面前的時候,他身後跟著的那一大群蟲子就唰地四散開來,重新回到它們藏身的角落,徹底消失不見。
柏小余和克里格胳膊上的汗毛悄悄豎了起來,兩人十分默契地向遠離許晴雪的方向挪了一小步。
男人卻腳步未停,徑直越過白悠,沖向大門,手忙腳亂地試圖打開門鎖,直接就將屋裡的這五個人給忽略了個徹底。
白悠咳嗽了一聲,「已經沒有蟲子了。」
他的話讓男人渾身一顫,一下子回過頭來,看見白悠他們站在房子裡,瞳孔猛地一縮。
「你們是誰?為什麼還活著?怎麼進來的?」男人臉上的驚恐比剛才被蟲子攆的時候更甚,質問的調門也比剛才的嚎叫更高。
師螢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狠狠吐出來,仰天翻了個超級大白眼,看來這個世界上的笨蛋,比她想象得要多很多,且並不局限於自己的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