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記錄儀都關了,文羽才著急地開口。
她怕自己沒打中要害,沒殺死科爾頓。
ldquo沒關係,法醫已經開鑑定報告了。rdquo蔣明回答,ldquo按照指示。rdquo
警司會善後。
也沒人想起來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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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的風向總是一邊倒的。
前些日子,大肆宣揚車底的炸彈怎麼沒炸死文羽的那些人,一瞬間沒了聲音。
她最後一次在媒體前亮相,是穿著囚服,一頭金色長髮也剪得齊耳。
雖然並不影響她的美貌。
作為公眾人物,蔣明一開始覺得,發行規範管理什麼的都是不重要的規章制度。
可李淵和樂在其中,強烈要求把她的頭髮剪掉。
她似乎覺得很有趣。
李淵和知道,要讓人們發瘋,就不能讓她過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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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囚服讓她顯瘦,不施粉黛讓她憔悴,被剪掉頭髮讓她看起來像被虐待了一樣。
後悔在人群中蔓延。
他們覺得,當時謾罵文羽,一個捨生取義的女人,是多麼不該。
那時她被收押進克魯斯城的重監,候審。
於路,警察故意走漏了風聲,被各大報社追著拍。
文羽像個大明星,各個角度都被拍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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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他們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重監,關殺人犯的監獄。
爬蟲、老鼠、暴力和死亡無節制滋長,連空氣都帶著血腥和腐爛的味道。
警司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輿論壓力,這次蔣明選擇不接受採訪。
她恨死李淵和了。
是她指使蔣明這麼幹的。
她想給文羽送一份大禮,卻讓警司當惡人。
要不是警司在極晝行動中,制裁了那麼多黑產商人,文羽那些頭腦發熱的私生飯簡直要把總司拆了。
況且他們還得把文羽供著,不能讓她真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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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導極晝行動的蔣明贏了。
但警司不想只贏一局極晝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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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顏挈怎麼也沒想到,蔣明會如此傲慢地派人來傳喚她。
沒錯,傳喚。
彼時蔣明在克魯斯城置辦了一套住所,顏挈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影。
ldquo讓她自己來。rdquo
聽到小警察的傳喚,顏挈的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
傳話的小警察沒動。
ldquo滾啊!rdquo
削蘋果的匕首飛了過去,被他躲開。
ldquohelliphellip小姐helliphelliprdquo警察支支吾吾地開口,ldquo蔣督說helliphellip您不肯去,就讓我把您綁過去。rdquo
helliphellip
爹的,過分。
為了避免暴力衝突,顏挈最終還是服軟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手扶起來的總司警督,竟然會對自己這個態度。
小奶狼變成白眼狼也需要過程。
她不明白是哪個教育環節出現差錯,不過現在,她也無暇細想,因為她快要被氣死了。
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
*
兩個警察幾乎把她押著扔進蔣明的辦公室,門在身後鎖上。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
顏挈本來是準備大喊大叫的。
那個女人半躺在旋轉辦公椅上,抬眼略略掃過她的臉,就讓她把沒說出口的話咽了進去。
她本能地感到害怕。
警督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哭包。
*
ldquo顏老闆,喊你來談一些私事。rdquo蔣明的聲音很平靜,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她情緒的撥動。
ldquo私事?rdquo
顏挈都快哭出來了。
她不想和當局高層打官腔,一點都不想。
她曾當著司長和參謀長的面摔杯子,因為她知道他們要臉,不會當面就為難她。
她太了解蔣明了,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要是敢反抗,怕是不到下班,屍體就被處理乾淨了。
警督從桌上拿起一封信,包裝很講究,暗紅色的底封上印月白花紋。
ldquo我需要您把這個轉交給花老闆。rdquo蔣明伸手遞給她,語氣很平靜。
ldquohelliphellip這是什麼?rdquo顏挈沒有接。
ldquo對她的感謝。感謝她幫我處理掉柳敬。rdquo
蔣明直言不諱。
ldquo作為我的私人酬謝,邀請她來克魯斯城一敘。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