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雪域倉庫遭遇襲擊的那一刻，早有人給柳敬報了加急求援。
音訊卻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收到回復。
柳敬忙著和雪域撇清關係
最好雪域和當局能夠打得兩敗俱傷，一個都別回來。
省得他打官司的時候上下打點。也能省下一大筆開銷。
B.M.都保不住，還想著保倉庫呢。
當然他也沒和史長生提起這茬。雪域遭襲，史長生還被蒙在鼓裡。
他給史長生下的指令是：能推掉的單子都推掉，推不掉的helliphellip
拿命去換。
所以史長生至今還不知道，華格納的S級編織源，已經被蔣明一槍送走了。
ldquohelliphellip我需要再和柳先生談談。rdquo史長生忍氣吞聲。
華格納態度強硬，也開出了不計犧牲的價位。
史長生估量著這樁買賣得東家自己做決定。於是敲了敲桌子，示意談判結束。
ldquo史長生。rdquo青年背著手轉過身，眯起雙眼看向她。
冰冷而語重心長的，帶著威脅。
ldquo你，是我所見過最像男人的女人。rdquo
ldquo你這幾十年，能和八大家族有來有往，不跟哪一家結上樑子，我打心底佩服。rdquo
ldquo這回柳敬確實抓了把剌手的刺棵子，你慣著他，膈應我們，無疑是墊上了自己和八大家族幾十年的臉面。rdquo
ldquo你心裡要有數，柳敬現在還留著你，不過是鮮你在南方的人脈。rdquo
ldquo這玩意兒一敗光，嘿嘿helliphelliprdquo
史長生白著臉，微微後仰身體，保持禮貌，躲著他滿嘴的酒氣。
ldquo你就是那砧板上的肉mdashmdash誰都能剮一刀。rdquo青年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一番說教。
他直起身，沒再多一句客套話，逕自開門出去了。
史長生的僱傭兵涌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上輪椅。
除了不悅，她心裡倒是沒起太大波瀾。
這樣的談判她已經經歷了很多。
南方軍閥割據，皇室林立。家族越有勢利、有財源，態度越是豪橫。
華格納算得上交情好的一支。
換做別家，槍子兒她都吃了。
也不過是他們財大氣粗，表示願意花錢。否則這樁生意，史長生回絕得要多爽快，就有多爽快。
合同說撕就撕。
這該死的腿疾。
*
監控中，史長生被人慢慢扶著，上了黑色商務車。
何千哼著小調，調試粘在車座底下的竊聽器。
ldquo華格納對她很大度啊，rdquo令楚星撐著桌子諷刺，ldquo竟然沒有被抬著出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槍把她送走，他們想要的貨就更拿不到了。rdquo何千淡淡回應，ldquo不過倒是省了你的事兒？rdquo
ldquo我？我可不想他們幫我lsquo省事rsquo。rdquo
令楚星伸著懶腰，倒進單人沙發。
ldquo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是用花老闆的錢。還不得玩盡興些？rdquo
第43章
弗洛斯山脈的南方，一派亂象。
放眼望去，幾乎沒有像樣的歇腳處。
聖費爾南都。
整座城市堪稱最豪華的酒店，高不過五樓。
大院裡橫七豎八地停著各色車輛，史長生從房間向下俯瞰，就能看到。
酒店自帶賭場。
歪歪斜斜、不成模樣的街鋪，也是五步一個賭場、十步一家妓|院。
常有黑|幫當街拿著長刀和手槍鬥毆。
屍體會被當場抬走，但血跡擦不乾淨。所以瀝青路上全是斑斑駁駁的黑。
史長生命侍者幫她拉了窗簾，就將人趕走。
樓下賭場十分熱鬧，在她房間也能聽到吆喝聲和叫罵聲。
她給柳敬打電話，想談談華格納的條件。
十幾秒過後，通訊被掐斷了。
機械的合成女音讓她留言或發郵件交流。
史長生感到慍怒，又撥了第二次。
這回通了。
男人的全息影像出現在客房裡，面容疲憊，神色焦躁。
ldquo有什麼急事嗎？rdquo柳敬沒好氣地問，ldquo華格納都搞不定？rdquo
ldquo對方態度很強硬。他們又提了價，並提出如果您有需要，華格納將會派遣人手協助。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