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文過忽然正經,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ldquo你和她不一樣嗎?把我騙回來,哪個是好人?rdquo文羽悶悶的。
文過頓了頓:ldquo不是說她陰險。李總helliphellip其實心不壞。rdquo
ldquo她太隨便了,社交圈子不乾淨。rdquo
什麼意思?文羽沒聽懂。
ldquo就說幻界的現管事,花璃,其實哥哥看著她就不像什麼名門正派走出來的女孩子。不知道怎麼和李總扯上關係的。rdquo文過解釋。
ldquo我們這些人,還是要豎社交門檻。rdquo
ldquo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並不是說我們和人交往,都是別有所圖。rdquo
ldquo朋友之間,真誠當然重要。rdquo
ldquo但規矩就是規矩,就像人不能和畜生睡一張床一樣。rdquo
文羽不喜歡聽這種話。
ldquo我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rdquo文羽冷冷地回答。
燈塔,自由,令人瘋狂的幻想。
ldquo有些事光明正大地說,確實更加在理。rdquo文過知道妹妹在鑽什麼牛角尖,ldquo阿羽,但是不公是客觀存在的。rdquo
ldquo總要有人立規矩,總要有人維持秩序。rdquo
ldquo踩在泥水裡,鞋就髒了。rdquo
ldquo並不是不尊重那些人,我們盡到自己應盡的義務,對所有人都好。rdquo
ldquo我們承擔了更大的社會責任。rdquo
社會不是烏托邦。
文過看得很清楚。
他不和上流社會的同僚有過多社交,但對於尋常百姓,他的感情更多停留在施捨層面。
但她們不髒。
文羽的心很痛。
她想起那天花老闆教她碼牌。
黑金色牌背、身材暴力性感的女人。
和她看垃圾一樣的眼神。
看著自己。
一個養尊處優的廢物、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花瓶。
自己才髒。
自己竟然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想法。
她們並不想拉攏她。
是她很想融入她們。
融入她們,因為她們有勇氣一槍崩碎惡人腦袋。
人,高高在上久了,就會有特權思想。
就會把其他人看作商品,明碼標價。
這才噁心。
文羽從不覺得,自己是規則的制定者、管理者、支配者。
自己只是個願意給李總打工、有著還算體面的社會地位、拿著還算豐厚薪水的一個白領而已。
她們比她強太多,卻也沒有這麼體面的社會地位。
*
文過自認為解釋得足夠委婉,但還是換來了拒絕性沉默。
ldquohelliphellip阿羽?rdquo
她怎麼又不說話了,是認同,還是在怪他?
他只是在講一些上流社會的生存法則而已。
就像家長告訴自己的孩子,不要和壞孩子玩,免得被帶到大灰狼面前去。
自從學會發牌的那天,文羽就再也沒有哭過。
她撐著腦袋坐在賓利轎車後排,消極思考著哥哥的話。
模糊視線的淚水再一次從臉頰滾落。
這個世界,沒有誰能給誰立規矩。
還有,李淵和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第34章
李淵和看到顏挈,心裡會發毛。
也不單純是因為她能把所有事情都看透。
李淵和不知道顏挈的主張,但本能感覺危險。
顏挈那天和令楚星的私聊,判斷完全準確:李淵和確實是昔日的恩人,但也是盲點如今的隱患。
她和政局有太多牽扯,容易把擺小攤的地下組織搬到明面上去。
顏挈的建議是殺了她。
不過顏挈也並不著急,因為臨行之前,這個女人提出了完美的、延緩死期的條件。
她背著花老闆,把顏挈叫到自己屋裡。
ldquo我們得去雪域,顏老闆。rdquo李淵和平靜地開口。
顏挈不置可否。
李淵和找到了一個正確的盟友。
如果能抱上眼前這位大財閥的大腿,做成這件事helliphellip
顏挈迅速整理出蔣明、警司和雪域之間的關聯。
對於蔣明來說,飛黃騰達的機會。
當然最重要的是救了人。(?)
ldquo您有一位警方的helliphellip朋友。rdquo李淵和態度很客氣,ldquo我們合作,共贏。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