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直接把電話撂了。
柳敬要給文過介紹上游路子,是不可能的。
至多說幾個懂行的引路,讓他自己慢慢吃癟去。
柳敬是這麼想著的。
這個梅里克,知道的還真不少。因為輸錢被文過責罵,要是再聽到些什麼,添油加醋地出去說,怕是公關還要費一番神思。
ldquo出去吧,我和文總單獨聊兩句。rdquo
如蒙大赦,花狸子被攥緊的心臟又開始跳動。
她不動聲色地摘下腕錶,留在包間裡,讓文過繼續拖著柳敬,自己恭恭敬敬地轉身出門。
ldquo他們helliphellip不一起迴避麼?rdquo文過的目光落在柳敬身後的僱傭兵身上。
ldquo不必。都是自己人,我信得過。rdquo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柳敬離不開這幫肯為自己擋槍子兒的死侍。
縱使梅里克一走,包廂里沒有了外人,他還是覺得有人陪著更安心些。
誰知道文過到底安了什麼心,誰知道那個所謂的梅里克總監有沒有留下一個微型炸彈呢?
ldquo柳先生,在您的地盤,誰還敢動您一根指頭?何必如此謹慎呢?rdquo
文過的嘲諷,隨著楠木門合上的咔嗒聲,被隔斷在壓抑的包廂里。
花狸子喘了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向賭場出口走去。
越走越快,踏上最後一層樓梯,飛奔出門。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她知道是文羽乾的。
文羽怕她脫不了身,讓哥哥親自給她打電話,幫她解圍。
盡到一個搭檔該盡的義務。
但這樣盲點,或者說花總的幻界,就欠了斯圖爾特一個人情。
她一點都不想欠這個人情。
深冬的夜風夾雜著細雪湧進胸腔,花狸子驀然意識到,自己對文羽的敵意有些過分。
今夜分明是她為救自己一命,犧牲兄長的臉面。
也許不止臉面。
花狸子擦了擦鬢角的汗水。
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令楚星應該帶著人走了。
ldquo花老闆!rdquo
花狸子回過頭去,蟾蜍噴泉背後轉出一襲黑衣的殺手。
令楚星扶住她,花狸子因為緊張,肩膀仍舊微微顫抖。
被推著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不知文過還撐不撐得下去了。
不善交際的i人,為了妹妹豁出去,十分不容易。
ldquo令楚星!你怎麼還沒走!rdquo回過神來,花狸子下意識有些生氣。
ldquo文羽和我們會合了,說她自有辦法幫你,讓我們多等一會兒接應你helliphellip可以省下你的路費。rdquo
ldquo我很窮嗎?rdquo
ldquo不要打車的好。V城到處都是柳敬的眼線。rdquo
花狸子搓了搓發紅的臉:ldquo趕緊聯繫白嫿,給我的腕錶啟動自毀程序。rdquo
腕錶落在柳敬那裡了。
第18章
ldquo教父。rdquo
蒼白的指節扣在吧檯上,來人不輕不重,吐出兩個音節。
調酒師回頭看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不屑和厭倦。
八分冰落在古典杯中,清脆碰撞。
他背手用長匙輕攪,搖酒壺優雅地凌空翻轉。
蘇格蘭威士忌傾倒,在古典杯中晃過,即刻平靜。
接下來是百利甜。
調酒師擅自增加了甜酒的配比。
希望小孩不要在這種地方吵鬧。
餘光再次掃過台前身材嬌小的客人。
吧檯與她的鎖骨齊高,臉被白面具遮住。
齊劉海、波波頭讓她顯得幼態,和酒館氛圍格格不入。
手細皮嫩肉,不像會幹髒活的樣子。
不明白哪個大佬把女兒帶到酒館消遣自己來了,小妮子。
ldquo不收錢。rdquo出於職業素養,調酒師還是需要明確拒絕客戶的要求。
黑酒館賣的是情報,不是酒。
不收錢的意思,是他拒絕和這位小姐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