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人說的話,才能當沒說過。
調酒師深呼吸,權衡利弊,很快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他將果刀擱在吧檯上,無奈地標誌性淺笑:ldquo小姐,特殊服務請隨我來。rdquo
白面具女人的槍口穩穩抵住他後腰。
紅外線掃過調酒師的雙眼,生物鎖驗證完畢,暗門開啟。
白嫿沒有親自走過這條暗道,但她對酒館的一切了如指掌。
盲點的耳目無處不在。
調酒師也有自己的打算。
交接情報時,若能趁機脫身,僱傭兵就可以在暗室,將白面具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
到時候處理完屍體,就算盲點那幫心狠手辣的貨色,也沒法抓到酒館的把柄。
他對這個白面具女人沒有印象。
事實上,他坐守前台這麼久,就從沒對盲點有什麼印象。
盲點和別的組織不一樣。
似乎沒怎麼派人過來酒館,但酒館的最新動向卻逃不過她們。
除了被史長生滲透這件事。
又經過一道虹膜鎖,信息庫的大門緩緩打開。
可惜,白嫿已經不想和他交接情報了。
盲點大多數人都有個壞習慣,就是沒耐心。這取決於最高領導層的脾氣。
長針扎進脊柱的涼感掠過神經末梢,緊接著才是鑽心的疼痛。
毒藥極其迅速地順著神經中樞蔓延,調酒師張嘴想喊叫求救,聲帶卻已經麻木。
沙啞、不成型的音節過後,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白面具拽著調酒師的腳踝,拖進了暗廊的清潔間,關上門。
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他甚至來不及掙扎。
*
酒館的信息庫十分陳舊。
房間很小,貼牆有幾排檔案櫃。
中間放著老式全息終端,散熱器發出嗡鳴,仿佛隨時都會報廢。
做情報工作果然沒有打家劫舍來錢快,酒館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白嫿嘆了口氣,有些心疼自己。
不過她也承認,花狸子並不和她們分什麼你的我的。
殺人放火賺外快,卻對財務管理沒一點興趣。
錢,誰愛花誰花去。
磁吸乾擾器附上全息終端,信息庫警告的紅光閃爍一下,隨即歸於平靜。
酒館到底還是個民間組織,在安防實力上和盲點硬碰硬,無異以卵擊石。
白嫿根本沒把酒館那破系統放在眼裡。
下三濫的手段,也配流轉這麼多情報?
破解、入侵、權限接管。白嫿輕車熟路,很快黑進核心信息庫。
酒館作為萬端情報中轉的媒介,總會有白嫿想要的東西。
出乎意料的是helliphellip沒想到會有這麼多。
白嫿追蹤到史長生所有發布過的委託。
史長生並沒有執著於尋仇,還兼顧許多其他匪夷所思的任務。
比如申請保護、綁架、製造意外、走私、入侵公共安防helliphellip
和盲點其她核心成員一樣,白嫿的童年也是在孤女院度過的。
她敏銳地察覺,史長生無數經手酒館的委託,背後必定還有著規模不小的黑產。
黑產姐死性不改。
如果有能力追蹤到她的上游或下游,那無疑是一筆巨大的收穫。
但在這個地方肯定是做不到。白嫿需要時間。
先把這些東西打包扔給花狸子再說mdashmdash
轉念一想,花狸子和令楚星在外執行任務,應該不太方便研究數量龐大的情報。
於是白嫿毫不猶豫地將傳輸地址選定為李淵和。
這種事情不用先行請示了。花狸子大概率不會罵人的。
94%helliphellip96%helliphellip98%helliphellip史長生到底下了多少單子,進度條走得讓人心焦。
暗門背後的酒館傳來玻璃的碎裂聲,緊接著雞飛狗跳的,聽不清外面的人在尖叫什麼。
真是罕見,在這種地方都會有人發酒瘋。
傳輸完成,白嫿收起設備,把破譯器和干擾器揣回兜里。
也好,趁亂悄悄溜走就行。
砰砰,外面已經響起了槍聲。
粗魯的男人吼叫著,讓人封鎖路徑,把守酒館所有出口,包括窗戶。
白嫿的心一沉,忽然意識到不太對勁。
這些人helliphellip會是衝著自己來的嗎?
她藏在沒有燈的暗廊,後背貼著牆壁,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