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難看不出來吧。
文羽確實看不起盲點老闆的流氓做派,可她已經找不到那種看垃圾的感覺了。
這個人,她從來覺得惡俗、膚淺、嗜酒好色,自己卻根本無法與之較量。
棲雲莊園的對弈,文羽滿盤皆輸。
ldquo只有氣場足夠強大,他們才會覺得你值得信賴,才會認可你的賞罰。rdquo
花狸子繞過文羽,在飲水機前接了水。
ldquo比起妝怎樣,衣服怎樣,你的眼神更加重要。rdquo
ldquo你要看不見人,不論對方是什麼樣尊貴人物,都是鑲金的樂色;你眼裡只有牌,你越不注意他mdashmdash他才越會注意到你。rdquo
文羽沉默地看著花狸子,好一會兒才開口:ldquo你還沒告訴我,你們的計劃?rdquo
ldquo計劃?rdquo譏諷的冷笑,ldquo讓你陪著姐姐們去賭場瀟灑瀟灑。rdquo
ldquo怎麼,不樂意?rdquo
ldquo為什麼是我?rdquo
ldquo長得漂亮。rdquo花狸子簡要回答。
敲敲桌子,示意文羽休息時間到了。
花瓶廢物。
和李淵和的評價如出一轍。
文羽把紙杯丟到廢紙簍中,狠狠瞪了眼花狸子。
ldquo花老闆,牌這麼會洗,想必沒少伺候過男人。rdquo
花狸子竟然沒有生氣:ldquo我殺的人比李淵和發的論文還多。熟能生巧,手拿把掐。rdquo
牌面抹開又收攏,她對下一步發牌動作做演示。
花狸子漫不經心:ldquo刀口不一定在賭桌上,也不一定在床上。rdquo
ldquo嚴絲合縫,沒有破綻;想怎麼殺,就怎麼殺。rdquo
鋒利的牌像刀片一樣飛了出去。
有力,要准,要狠,要讓對弈者感受到賭局的壓迫,要不遺餘力地提供情緒價值。
要讓輸的天崩地裂,要讓贏的得意忘形。
李淵和原來喜歡髒的。文羽又沒集中注意力。
花老闆垂眼看牌,卻敏銳地感受到,身後文羽並沒有在認真學。
她的目光聚焦在花老闆的後腰。
緊窄,布料之下能看見深深的背溝。
好結實的女人。
ldquo專心!rdquo
底牌被拍在桌上,花狸子頭也沒回,提醒中已經表現出厭倦。
ldquo你真是為了錢helliphellip無所不為。rdquo文羽顯然沒有學會,卻還在想著花狸子的那番話。
花狸子忽然轉身。
那雙貓眼尖刀一般,仿佛能割透人的魂魄。
ldquo你要搞清楚自己在和誰講話。rdquo
隱忍的厭惡和暴躁瞬間涌溢,文羽不禁退後半步。
她是很討厭花狸子。
她行為粗魯、言語不堪。
但從來沒像這樣暴露過對文羽的厭惡。
當花老闆流露出那種噁心、牴觸的情緒時,文羽竟然感覺心下一空。
微微顫慄著,好像是愧疚,又像是恐懼的情緒慢慢淹了過來。
都不是,是難過。
ldquo我們是一無所有的人。我們最不值得珍視的東西就是自己。rdquo
ldquo錢是很寶貴的。rdquo
ldquo我們就是一幫流氓、暴徒、走狗、罪犯,別用你那高高在上的眼睛審判我們。rdquo
文羽不自覺地發抖。
當花狸子再次轉身,背對她時,文羽沒能忍住淚水。
又悄悄擦掉了。
雖然沒看見,花狸子還是知道她哭了,理牌的手微微一滯。
她想起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刻骨銘心的痛。
被孤女院看守打斷肋骨,在地庫里吊了兩天兩夜。
潰爛的傷口爬滿蚊蠅,血從嘴角滴落,高燒中意識模糊。
死神隨時都願意前來結束她的痛苦。
痛,真的很痛。
那種持續的、布滿身體的、撕裂的痛,讓仇恨都沒有滋長的餘地。
指腹抹過牌側,在木桌上輕敲兩下,理齊了。
ldquo哭完了?rdquo
ldquo對helliphelliprdquo
ldquo繼續,發牌。rdquo
第14章
為了下賭場ldquo好好陪姐姐玩玩rdquo,花老闆給文羽魔鬼訓練了將近一周時間。
肉眼可見的瘦了。
ldquohelliphellip文羽,要不要我跟花老闆說,把你送回你哥那裡去?rdquo李淵和謹慎提示。
她本來算好心,畢竟文羽在她眼裡也就是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