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錫都這樣說了,章昭自然不好駁他的意,便道:「等我看完這些奏摺就去找你」
「我等你」
章昭張了張嘴但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將奏摺一放,「今日不看了,明天在看」
楚錫玩笑道:「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章昭起身朝他走了過去自然的拉起他的手,「沒有,我自己不想看了,咱們賞月去吧」
「好啊」
章昭的手暖暖的,楚錫垂眸看了一眼兩人相握的手,然後彎起了嘴。
章昭走到院中停了腳步,楚錫抱住了他的腰,「院中賞月不好看,還是去房頂上看更美」說完,腳尖點地躍上了屋頂。
章昭功夫不行,這種情況沒有安全感,只能牢牢抱緊了楚錫,他抬眸看著他閃著星光的眼眸,心跳停了一拍。
到了房樑上楚錫便放開了他,兩人各自坐好,楚錫開始說起了他們相遇的場景,「那一天楚修過生辰,我說完吉祥話後覺得歌舞沒意思就提前走了,剛拐一個彎就有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太監撞了上來,說侍從生了病,需要大夫醫治,請我幫幫忙,那時我見你宅心仁厚,便幫了你,你出於感激之情便一直陪在我身邊」
章昭聽得好奇,「那時候我這麼自由啊?」
之前聽許清夜說起,他還以為他在楚國的日子很難過呢。
楚錫回道:「倒也不算自由,只是恰逢宮中突發時疫,你的住所又被燒了,所以咱倆便住一塊了」
章昭點評道:「有點倒霉」
楚錫失笑,「嗯,還因為吃苦瓜過敏起了好多紅疹子,把我嚇了一跳」
章昭都已經忘了自己不能吃苦瓜的事了,「然後呢?」
「然後我去找了太醫給你做治病,然後把苦瓜全給扔了」
「有點浪費」
楚錫道:「胡大夫的診金夠買一百斤苦瓜了」
「啊,宮裡的大夫還要收費嗎?」
「咱們那時候沒地位嘛」
「哦,那現在有地位了讓他把錢還了嗎?」
楚錫失笑,自然的颳了颳了他的鼻子,「你是小財迷嗎?」
親昵的動作讓兩人都愣住了,章昭心虛的低頭摸了摸鼻尖,楚錫掩飾性的咳了一聲,然後轉移了話題,「跟你說個的,你還曾經懷疑我是女的呢」
章昭順著坡下了,驚詫的問道:「怎麼可能啊?」
「真的」這是楚錫說起來都覺得搞笑的程度,「我生病了,你替我揉肚子,說摸到了裡面有個寶寶」
「啊?」章昭都不敢相信這是他干出來的事,這也太蠢了。
「你也沒跟我說,還去找邵寧要了育兒書籍和孕婦手冊偷偷研究,後來我知道的時候震驚了一晚上才緩過來」
確實是一晚上才驗明正身,還了他清白。
章昭暗自想,果然是夠蠢的。
楚錫斷斷續續的說了許多,直到月上中天,章昭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楚錫才意識到已經到子時了,「剩下的明天在繼續說吧」
「嗯」
楚錫起身,「抱緊我帶你下去」
章昭依言乖乖的抱緊了他,楚錫抱著他從房頂上落到院中,章昭放開了他,楚錫道:「你進去吧,我等你進屋了在走」
這話聽著怪怪的,但章昭又說不上來哪裡怪,他走到門口回頭看向楚錫,楚錫問道:「怎麼了,怕黑嗎?」
章昭覺得他們親昵得有些過於曖昧,可偏偏他一點也不反感,反而隱隱覺得他們就該如此,楚錫見他不說話,快步上前摸了他的額頭,「是不是吹了風發熱了?」
很正常,沒有發熱。
章昭不敢說他只是有些捨不得他,這也太奇怪了,「你回去睡吧,我進去了」
章昭推開門抬腳進了屋,楚錫應了一聲後轉身走了,章昭看著他的背影略微有些出神,他從沒像現在這樣希望能想起之前的事情來,他太想記起他跟楚錫的過往了,他不是傻子,身體的反應不會騙人,難不成他之前楚錫?
可惜天不遂人願,這一晚上他用盡了全力卻還是什麼想不起來。
接下來的六天,楚錫白天去祭壇布置婚禮現場,事事事親力親為,場地布置,流程走向,連婚服都親自試的,晚上就與章昭一道賞月聊過往,而許清夜現在有了楚錫做靠山,做事就放開了手腳,很快就將朝中的言論風向轉了過來,不過章昭近來太忙了,根本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