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道:「你自己有把握查出真兇嗎?謝繁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拉攏,但先皇后死亡真相這次務必要查清楚」
「我想我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想」
李乾抿唇幾不可見的笑了一下,「其實謝家現在的勢力遠不如當初,謝繁做任何決定都會慎之又慎,要拉攏他恐得費一番功夫」
楚錫微微皺了眉,「把他從摘出來還不夠?」
李乾道:「他會感激你,但還沒達到要因此戰隊的程度,除非你讓他看到你的潛力」
楚錫嗤之以鼻,「我既然都有那麼大的潛力了,也該是他主動來找我,而不是我要拉攏他了」
李乾笑了起來,「從他入手其實最合適,謝家需要背水一戰,收攏了之後會很忠誠的,而且謝繁這個人光明磊落,心中有大溝壑,他的人脈也廣,對你來說很有助益」
楚錫明白他的意思,京城八大世家,基本上全都有謝繁的朋友,要是有了謝繁的引薦,後面的路會容易許多。
楚錫道:「我去找父皇,只能以我不喜歡他為由,把他踢出去,謝繁會不會承我的情?」
不怪楚錫瞻前顧後,這是他奪嫡之路的第一步,他一定不能走錯,所以他需要李乾的指點。
李乾道:「就用謝繁的主意,你去向皇上求一塊自由出入後宮的令牌,順便提一嘴分案而查的事,明天你去找謝繁,把這件事告訴他,他不承也得承」
「好」
正事說完了,楚錫閒話問道:「相爺這麼早就睡了?」
李乾否認了,「沒有,再給你分析時局呢」
李乾說得一本正經,楚錫也一本正經的指著他的外衣,「扣子扣錯了一顆」說完笑著轉身走了出去。
李乾低頭一看,果然是扣錯了,他也沒有動,只是抬頭看著楚錫離開的背影,想起來曾經也有這麼一個小孩,古靈精怪卻又十分善良,多虧了她他的妻子才熬了過來,回頭一看 ,她都死了二十年了。
李夫人從佛堂念完經出來,看到李乾還在前廳坐著出神,連衣服扣子也系錯了一顆,過來問道:「等人呢?」
李乾站起身與她一同往臥室而去,「沒有,大皇子剛剛離開」
李夫人有些驚訝,「大皇子找你幹什麼?」
李乾笑了起來沒有說話,但李夫人已經是明白了,她嘆了口氣,「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這麼多年沒見,都不知道長成什麼樣了,像不像他母親」
李乾道:「很像」
李夫人從他的神情里也讀懂了他的想法,欣慰道:「那他是個好孩子」
李乾道:「半個好孩子」
李夫人瞪了他一眼,「從小這麼艱難,這像他娘那麼善良早就活不下去了」
李乾笑道:「是是是,夫人說得是,他確實是個好孩子」
話頭都起來,兩人難免要說起當年的事,說起來倒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李夫人嫁給李乾後,二十年都沒有懷孕,這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夫君對她很好,也從來沒有過納妾休妻的想法,也為她擋了流言蜚語,可就是這樣,她的心裡就越難受,於是在某一天清晨她去相國寺拜完送子觀音後就去後山散心。
結果後山的露水打滑,眼看就要摔倒了,突然從天而降一條長鞭纏住了李夫人的腰將她拉住了,
李夫人站穩後順著鞭子的來處往頭上看時,看到一個身穿紅裙的姑娘,她與她道謝,但小姑娘卻說道:「既然懷了身孕就不要到處走,摔倒了可就慘了」
李夫人大驚,「你說什麼?」
小姑娘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從樹上跳了下來,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李夫人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我懷孕了?」
小姑娘點點頭,「你不知道啊?」
李夫人激動之餘又有些害怕,「你說的是真的?」
「這事還能是假的?」
李夫人好說歹說硬是把小姑娘帶進了府中,又傳了府醫來看,確實已經有了月余的身孕,而李夫人這才知道救了她的小姑娘乃是姜將軍家的嫡女姜桃,此番回京是為了應詔參加選秀的。
李夫人感念姜桃的恩情,小姑娘也喜歡姜桃,兩人一拍即合便在李府住下了,這一住便是三個月,姜桃會醫術,李夫人這胎不穩,姜桃盡心盡力的替她保胎,直至她進了宮,封了後這份情誼都一直沒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