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他能和這件事聯繫起來……」
「看起來很陽光一個帥哥啊,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吧?」
阿青摘下口罩,在鏡頭前換了個角度:「我和他是不是有一點像?」
「這……」
「你別說!這個角度還真是!但是要說寧要靠一張相似的臉當替身強行上位,會不會有點牽強?」
趙東石舉著自己的偷拍照片:「他怎麼幹不出來?他引誘我女朋友出軌!我還因為找錯報復對象打錯人,被關了幾天呢!」
「很難評的行為,但是他這麼豁出去,總感覺還真有那麼一點可信度?」
「一個強*未遂,一個傷人未遂,一個下藥爬床,一個破產鳳凰男……很難相信他們四個是怎麼湊在一起的,這**都能湊齊四害了吧?」
「整件事裡最離譜的事,他們要指認的是一個光風霽月的學者。」
「有一種淡淡的荒謬感,但又在荒誕中充斥著一種說服力?」
阿青演出了柔柔弱弱的假白花感:「他想要拆散我和錢二公子,所以下藥把我送去了別人床上,我和銀柏的裴公子清清白白,我是受害者!」
這四個人里,吳富是最憔悴的。他想要侵占前妻的財產,反被掃地出門,前妻不可能讓他好過,是以他根本找不到上檯面的工作,不管做什麼都有人專門跟著他攪局,但享過福了又怎麼習慣落魄,在律師找上門合作時,輕易就看見了其中的商機。
如果他們指認成功,就可以靠踩著寧惟新翻身,別的不說,當個網紅,也能賺點打賞。
他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在第四個開口:「我看見了他給大老闆的酒杯里下藥,他想要毀掉人家,我雖然人品不好,但我經歷了落魄,受夠了冷眼,我深刻反思,我悔不當初,我不知道該如何彌補我的前妻,但我想,我還有一顆良心。」
他說的深情款款:「是我鬼迷心竅走錯了路,我不奢求重新開始,但我也希望做一件對得起良心的事!」
……
白逸看著他們聲情並茂的直播,捂著心口,感到不舒服。
他們不指認錢靳是正確的。這樣一些私德問題對於一個集團來說,根本無足輕重,他們完全可以換個總裁,然後再下黑手整自己。
但是寧惟新不一樣,他只有一個人。
他走的捷徑是模仿,這讓他在短時間內獲得了大量偏愛,卻也帶來了一個缺點——他好的時候,這些人會樂意扶他一把;但如果他扶不起來,那他背後空無一人。
白逸手指敲著桌面,有點不想看了,剛想關掉直播,辦公室的門卻被敲響了。他抬頭,進來的是白父。
白父快步走到他身邊,掃了一眼他桌上的直播:「你也在看這個?這個人我認識,他曾經霸凌過小寧,小寧不是那種人,而且他是我資助的,他知恩圖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第176章 打破平衡(下)
「他喚醒了您。」
「嗯?」
白逸沒有繼續往下說:「您說小寧曾經被霸凌的事嗎?您還記得細節嗎?這或許有助於我們幫小寧澄清, 畢竟現在輿論風向對小寧不利。」
…
寧惟新曾經被霸凌的事是以一個「同學」的口吻透出來的,熱搜上四人被捆綁風評不好,不少人很快抓住這個新的信息開始追查蛛絲馬跡,在刻意的推動下, 又陸陸續續有人匿名出來坐實了這件事。
「這麼早就背上了處分?這是記恨上寧了才會這樣造謠吧?臉都不要了?」
「心疼寧, 小時候就被他們欺負,長大了還要被爛人抹黑, 好不容易走出大山, 卻還要被山裡的東西困住。」
寧惟新果然引起了很多反噬性的同情, 白逸立刻把關注點引向銀柏。銀柏曾經資助寧惟新, 他們的資助反而給一個貧困無依的窮學生帶來了困境, 也要接受公眾的監督。
裴知意剛剛被沖淡的熱度第二次被挑起來,被迫和寧惟新一前一後挨著, 甚至有人覺得是他對寧愛而不得, 找了阿青當替身——稍微有一點小出入,但是大體發展並沒有多偏差。
「簡單粗暴的捐款真的能緩解嗎?寧好像沒有拿到多少錢吧?到底該怎麼保障這種問題的落實?」
「他們倆到底能不能跨越世俗偏見在一起啊?是不是銀柏那邊嫌貧愛富?」
「現在的寧還不夠配他嗎?很難想像這種慈善機構內里居然如此高高在上……」
風向是可以人為撥騙的,裴知意看見後面幾條時, 鼻子都快氣歪了。
誰要和寧惟新背棄世俗在一起啊?
拒絕捆綁!
他從未如此後悔招惹了寧惟新, 並且在心中下意識認為這是寧惟新洗白自己的環節之一。
拿銀柏為他的人設背書?做夢呢。
但現在有個更嚴重的問題, 因為寧惟新受資助被搶的問題, 公眾的關注度莫名的落在了銀柏的慈善行為,甚至有人詢問他們是怎麼分配資金的, 有沒有後續的保障措施……銀柏總部都不在華國,這種面子工程, 一貫是給點錢就讓子公司自己運作,他們總部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