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僅自己可見。
他用心良苦,自己不表示表示怎麼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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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逍,你還記得剛來實習的小寧嗎?」
「嗯。」
白逸語氣帶上一絲絲不悅:「他有些冒失,明明看著很擔小,又能闖出那麼大亂子……」
不料,他還沒鋪墊完情緒,就被賀乘逍打斷了,男人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你想說什麼?」
這麼凶做什麼。
「我跟你說事呢,你急什麼?」
賀乘逍看起來有些痛苦,聲音里滿滿都是掙扎:「你是不是覺得他比我好?所以——」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白月光伸手捧上他的臉:「我想知道他怎麼敢的。」
他的回答賀乘逍沒有想過,但還是在短時間內靠本能給了個答案:「他是在社交上自卑,但技術上十足自信。」
白逸:「……」
笨蛋,我在罵他。
「他這麼有自信的話,又是弄崩了內網,又是搞砸了合作的,你說,他怎麼膽子反而越來越大了?」
「是……獎和邀請函?」
白逸循循善誘:「你也獲獎了,雖然差了個邀請函,但是你不是主要在搞學術啊。」
「……但是他自己的合作很順利,只有和我的……被連累了。」
明面上是寧惟新導致合同產生問題,Astray迅速攀咬了乘方,卻保留了和他的個人合作——可見Astray也知道泄露的源頭不是他們,但他們就是要針對賀乘逍。
白逸見他情緒穩定下來,收回手,單手托住自己的臉:「他還擅自換了裴哥的畫。他怎麼總喜歡自作主張,就好像……完全不會擔心後果一樣。」
賀乘逍的視線在他的手上掃過,語氣再次透出微妙的酸澀:「可能他想的比較少。」
「他運氣也很好……也不算很好,斷斷續續受了不少傷。」
「我確實有失職。」
「或許是我一手把你帶入行的吧,其實……我一直很擔心你。」
「為什麼要擔心我?」
「我既希望你走穩一點,穩紮穩打,建立自己的社交圈;又希望你走快點,能……」
能庇護我。
你可以犯錯,因為我能幫你擺平,但是我不能。
賀乘逍是純然的新人,新人背景簡單,可以交付信任,可缺點就在於不確定性太多了。
「我太希望你成長起來了,不過我想了想,我確實不該過多插手這個過程,所以……如果你那天不想在家,也不要緊,我一個人沒有關係的。」
賀乘逍的心就差掏出來放在火上烤了,他越是因為旁人的覬覦惱火,就越因為白逸的坦然而不安,他承認了,白逸什麼都沒有做錯過,就是他自己,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才會讓他懷疑小白。
小白是多用心的一個人,自己說不讓他看,不敢開燈,他就乾脆把眼睛蒙上,這何嘗不是一種暗示——他做的一切是把自己考慮在內的,只是他每天要想的東西太多了,有時候也會忽略自己的感受。
自己沒幫上忙就算了,還要他在這種細節上安撫。
自己何德何能啊。
……
白逸把粥喝完了,去沙發上看消息,給賀乘逍留思考的空間,順便自己偷偷琢磨自己的事。
從賀乘逍的反應來看,他即便是把花給了旁人,也絕對不會是出於移情別戀。
自己為了事業增加了社交的頻率,在良性引導下,順利把矛盾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哎——
棒子和甜棗輪著給,果然很有效。
叮咚。
【賀先生說已經送出去了,對方很喜歡。】
白逸一口氣提起來。
男人真是不經夸,剛夸完就本性暴露。
他平復情緒,做好表情管理,迅速找好了藉口:「小寧是回家了嗎?」
他回到桌邊,把寧惟新的朋友拿給賀乘逍看:「這花挺好看的。」
賀乘逍:!!!
這不是我送我老婆的花,怎麼他也買了?
賀乘逍下意識抬頭看白逸的神情,疑心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但是白逸明顯技高一籌,沒有被他看出破綻:「怎麼了?」
寧惟新和小白明顯關係不錯,對一對口供自己就露餡了。
賀乘逍決定坦白:「我昨天買了一束,但是我送給安然了。」
哈?
賀乘逍頭一鐵,索性全交代了:「我本來是想送你的,但是覺得紅的白的一起送不太好,就臨時換了。結果換的沒布置好——」
白逸:「……」
真是讓人擔心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