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根本不在乎自己錄了什麼,孫釗心裡也泛起嘀咕。他錄了音不假,但除了那一句疑似盯梢的話,裡面確實沒有其他東西可用,他臉色陰晴不定:「錢二想見你。」
「既無合作,也無必要,我真的有客人。」
孫釗身子小山堵在門口:「這不是你說了算,借一步吧。」
「要是我說——不呢?」
「那我也只能『請』你移步了。」
「你,你在做什麼!」孫釗的身後,響起一聲疾呼,「堵人?走廊上是有監控的!」
孫釗扭頭:「哪裡來的愣頭青?滾!」
不知何時出現的寧惟新梗著脖子揚聲壯勢:「你在洗手間欺負人?我可看見了,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第23章 抗藥性(上)
「報警?我警告你,少多管閒事,滾!」
寧惟新堵在路中間不讓開:「這可是公眾場合,你為非作歹還有理了?」
「小白臉,」孫釗不堵白逸了,惡狠狠地「啐」了他一聲,伸出手指一字一句點他胸口,「有些事情你管、不、了。」
他這一挪身,寧惟新才看清被堵住的人:「夫人?」
「夫人?」孫釗像是聽到了什麼樂子,「你也有今天?虧錢二還指望你冰清玉潔呢。」
白逸心裡翻了個白眼,沖寧惟新示意:「他喝醉了,你先走,我來處理。」
「不,」寧惟新義正言辭,像個聽不懂暗示的犟牛,「夫人你先走,我不會讓他欺負您的!」
雖然但是,我是想讓你回去搬救兵。
「那孫總想怎麼解決?」
「跟我走一趟,這事就算結,想來白總也不想壞自己形象吧。」
「夫人別跟他走,這人不懷好意!」
白逸一個頭兩個大:「小新,你回去,我和孫總算是認識,跟他去去就回,讓賀乘逍先招待客人。」
「那可不行。」孫釗露出個不友善的笑容,「既然是熟人,那就一起走一趟吧。」
「我們誰都不會跟你走的,別說是熟人,就算不是熟人我也不能讓你把人帶走!」
「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孫釗搖搖晃晃地朝他走去,伸出一雙大手就要去抓他的胳膊,寧惟新連忙往旁邊躲閃,讓他撲了個空。
孫釗一抓沒中,嘴裡罵了一句什麼,回過身見白逸出來了,就又去抓白逸。
他連寧惟新都抓不住,更抓不住白逸,白逸卡準時機輕飄飄側身避開他的手,一把握住他失靶的手腕往自己懷裡帶,接著四兩撥千斤側嚮往後一甩,給人直接拽著手甩到了自己身後。
這裡有監控,不能動手,有點麻煩。
或許是他的動作太快,讓孫釗人已經被推開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之後,頓時怒從心頭起,嘴裡罵罵咧咧地再次朝二人撲過來。
白逸拉著寧惟新貼著牆壁躲開他,快步往遠離包間的地方退。
爭執歸爭執,求助歸求助,他不想因為這種事丟人。
他往樓道推了寧惟新一把:「從那邊離開,他打不過我。」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他欺負您。」
覺得自己三言兩語說不通他,白逸一點頭:「行,那我們一塊走。」
「走?敢耍老子,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寧惟新似是躲閃不急,結結實實替白逸擋了一巴掌,白淨的臉上頓時腫起一塊紅色的包,整個人險些站立不穩。白逸抓住他的手猛然收緊,扶他穩住身形,提聲斥道:「孫釗!」
打著人了,孫釗的氣勢消下去些,冷笑道:「躲別人身後?孬種。」
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為了自己才挨這一巴掌,白逸活動了一下腕骨,冷聲道:「孫總帶不走兩個人,請吧。」
不忍了,不就是個監控嘛,找機會直接收購這裡算了。
白逸打定主意不再廢話,抬腿屈膝頂住他的脊背,兩手拽著孫釗的胳膊向後掰,「咔吧」的斷裂聲同時,孫釗吃痛「嗷」一嗓子:「你不裝了?你不是假清高嗎?你就不怕——啊——」
「小白?你怎麼樣?」賀乘逍的聲音驀地在走廊另一頭響起,他只穿了個西裝,袖箍下藏著流暢的肌肉線條,朝衝突三方快步走來,瞥了一眼疼得蜷縮在地上的孫釗,拉起白逸的手檢查了一圈,最後落在他指關節上的一道淤青上,滿眼心疼,「怎麼這麼不小心?」
白逸心裡懊惱,就應該先堵住這小子的嘴!這下好了,自己的不沾世事的小仙男形象垮掉一層。
孫釗的慘叫聲極具穿透性,賀乘逍之後,包間裡的其他人也紛紛跟出來看情況,走廊空間一瞬間變得狹窄,蘭迪一眼認出地上的人:「這不是……孫釗先生?怎麼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