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突顯的骨節,手背暴起的青筋,都彰顯著兩股力量纏鬥的過程。
葉奈想起最初「入坑」,就是看了易行知的一段吉他solo,從臉到手目不暇接,從視覺到聽覺又應接不暇。
現在的情況卻更加特殊。
易行知用著他送的吉他、肩帶和調音器,對著送他的話筒,給他一個人唱著寫給他的歌。
分不清是越發急重的鼓點更快,還是心臟跳動的速度更快,好像渾身的血液也隨著流水般的音符四處奔走流動。
尾聲才終於到了他聽過的那幾句,這次易行知彌補了上回手傷的遺憾,右手翻動扣擊著琴弦和琴箱,完成了拍弦打板的動作,在其他樂器都停止後,打出了一段頗有韻律的節奏。
「浮出海面恐懼沉底,才知暴雨入海無影,驚濤駭浪早已平息,你驅散黑暗予我晴空萬里。」
四周的燈帶散發著星星點點的暖光,淡淡映在台上人的側臉上,透出他眼底毫無掩飾的直白深情。
「聽說雨過天晴有彩虹,問驕陽能否眷顧我,你攜光穿透雲層裂縫,一眼就換一生心動。」
直到吉他聲完全消失,葉奈都還沒回過神。
「鼓掌幹什麼?愣著啊。」易行知說。
葉奈一下就笑了,歡呼著給他使勁鼓了幾下掌,又吹了聲響亮的口哨,憑一己之力製造出了人很多的效果。
他起身快步朝台上走去,一把攬住易行知吻了過去,似乎此刻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將心裡的情緒表達出萬分之一。
親完之後忽然冒出一個疑問:「你以前在酒吧駐唱的時候,會不會也有客人這樣衝上來?」
「還真有。」易行知點頭。
葉奈瞪大眼睛:「然後呢?」
「然後我說我只賣藝不賣身,一下把人推開,你是想聽這個麼?」易行知笑了笑,「安保會攔的,要是沒攔住就避開唄。」
「還有沒攔住的?」葉奈很會抓重點。
「碰上你這樣的多半就攔不住,」易行知挺認真地看著他,「不過如果是你,大概安保要攔的是我。」
葉奈噗嗤一笑,視線落到了吉他上:「給你展示一下我今天的學習成果。」
「哦?」易行知眼睛一亮,把吉他取下來給他背上了。
葉奈手指按上琴弦,發現跟在app上點的區別蠻大的,不過還是很快就適應了,低頭認真找著每個音的位置,彈了一首《小星星》。
原本他是因為新手教程教的就是這首,所以才彈的,現在卻突然有了其他靈感:「怎麼樣,小行行?」
「天才啊,半天就能彈曲了?」易行知笑道,「我本來只想讓你學個幾品幾弦的。」
「說起這個,我也出了道題,你轉過去。」葉奈推得他轉了個身,然後埋頭找到要按的位置撥動琴弦。
吉他輕響了兩聲,像在溫柔低語。
易行知唇角一揚,聽出了是第五弦第二品和第二弦空弦。
恰在此時,他設置的零點鬧鐘響了,鈴聲是他提前錄好的生日快樂歌。
一曲唱畢,他轉過來看向葉奈,又輕聲說了一次:「生日快樂。」
然後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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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生日,葉奈又陸續參加了一些音樂節,現在他已經每場都是最後登台的重磅嘉賓了。
不久後,他開啟了全國巡迴演唱會。
飛渡樂隊也跟他保持著同樣的節奏,在巡迴演唱會的間隙中穿插著幾場音樂節的演出。
自從有人發現葉奈之前那場說唱比賽的決賽觀眾席驚現易行知,眾人就紛紛開始留意,他倆是不是也會去對方的演出現場,緊緊盯著鏡頭掃過的每一個觀眾,卻都沒看見過蹤影。
這樣的猜測平息了一陣子,卻在飛渡演唱會開到錦平的時候再度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