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必弄清楚工人實發工資和工作到底在做些什麼。
陸茂予:「相關涉案人員呢?」
「嘴挺嚴的。」孟千晝頭疼還不在這,「地方派出所反應,現在長青集團發不出工資,員工鬧著罷工討薪。」
「討薪,或許是個突破口。」陸茂予若有所思,「哪幾個廠鬧得最厲害?」
「這三個地方。」孟千晝圈了一下,分別是雲潭東南和西南方向兩大產業園,以及桐鄉西邊產業園。
陸茂予:「找兩個生面孔混到討薪人里去打探打探。」
孟千晝應了:「雲潭那邊我請兄弟部門幫個忙。」
「應該用不上。」陸茂予鎖上手機,「沈尚信去查了,他在轄區酒吧見到混在清新糖里的聰明藥。」
孟千晝:「那得申請聯合辦案,哦對,忘記和你說,一周前胡局和儲局打了通電話,人呢,沒借調來,但儲局答應,要是我們去雲潭辦案,可以隨時聯繫沈隊,無條件幫忙。」
能換來這份無私奉獻的友情,胡徵肯定付出不少。
借調與去那邊調查是兩碼子事,儲安國老謀深算,他們胡局根本不是對手啊。
「也算是個好消息吧。」陸茂予替胡局挽尊,畢竟這裡還有兩個對內了解不透徹的新成員。
誰知南嫣和葉闊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問:「那陸隊,我們什麼時候去雲潭出差?」
手裡案子沒理清楚,就想著要出去,陸茂予卷子文件,在兩個滿眼期待的年輕人頭上各自輕敲了下。
「這不是你們該操心的事,散播聰明藥的小孩兒找到了嗎?」
南嫣和葉闊雙雙焉噠噠下來。
這時候要是笑出聲實在太招仇恨,孟千晝憋著笑:「啊有苗頭,看看這個。」
又是一份文件,這次單薄三頁紙,上面是一張看似十二三歲左右小男孩證件照,長得很幼,但眼神東西實在太多,沒有孩子純淨,透著深諳人情世故的圓滑。
「武思博,好巧,他和武賢都來自嘉穀村。」
孟千晝示意他再往下看。
陸茂予輕挑眉:「他就是武賢養父母的孩子,這麼說,兩人是兄弟。」
這部分是南嫣跟進的,當時查到前因後果,她驚訝又覺得造化弄人。
那對以為不能生育的夫妻為了彌補膝下無子的遺憾去領養武賢,養著養著,奇蹟般懷上自己的孩子。
稍微迷信點的肯定會以為武賢帶來好運,好好養著兩個孩子。
武家夫妻目光短淺,有了親生孩子以後對武賢越來越差,最後乾脆不再供他上大學,一心想把錢留給武思博。
好事不長久,武家夫妻發現武思博十三歲身高還停留在一米二,到底養過一個孩子,對這方面算有經驗。
夫妻兩擔心武思博生長發育,帶著孩子去市里一查,結果出來夫妻兩懵了。
後天性惡劣侏儒病症,無藥可醫,註定永遠長不高,身體各方面發育也跟不上,想有後代都是難題。
夫妻兩天塌了,可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自己的孩子不養能扔掉嗎?
再說,得這麼個病夠可憐,夫妻兩哪捨得傷害他。
南嫣輕聲:「對,在同一個戶口本上,我聯繫過轄區派出所,武家只有武賢在,夫妻兩和武思博不知去向。」
之前徐從聞案子判下來,武賢判處兩年有期徒刑緩刑一年,現在老老實實縮在嘉穀村。
陸茂予:「所以他們一家三口和彭瑩等人一樣不見了。」
事實如此,南嫣和葉闊卻有種辦事不利的愧疚感,雙雙低下頭。
「雲潭酒吧仍在流動聰明藥,我們這未必沒有,辛苦你兩今晚喬裝打扮去看看。」陸茂予又說。
這是送到手裡將功補過的機會,兩個年輕人精神一振,齊聲應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陸茂予掀起眼皮子看眼後面牆上掛鍾,語氣悠悠:「知道還不去辦?馬上十點了,再不抓點緊,要見到群魔亂舞,那時候更不好查。」
經此提醒,兩個年輕人連忙跑了。
待病房門關上,孟千晝才開口:「這事兒好像沒那麼著急吧?」
「嗯,你也不想看他兩頂著張喪氣臉憑白耗著心神吧?」陸茂予繼續看武思博資料,「找點事給他們做,也不算浪費。」
孟千晝假裝新奇地看著他,語氣和表情都很誇張:「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是不一樣,現在這麼會體貼他人,很難相信你是局裡出名的無情破案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