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茂予隔著西裝褲,手指微微卡進邊緣,感受謝靈音在他掌控下一顫一顫的:「下次能讓我看看嗎?」
謝靈音想平復呼吸,他實在太會,老來打亂,受夠了便拉開他的手,低頭整理衣服:「下次的事下次說。」
今天到此為止,審訊半道跑這裡來胡鬧夠出格了。
陸茂予眼神跟著謝靈音的手在走,熱度快把人看著火了,險些沒能扣完扣子。
「你審毛泉,我能旁觀嗎?」
聲音帶著些許未緩過勁來的軟甜,勾得陸茂予有些出神。
「剛親密過,你就開口,我似乎很難拒絕。」
謝靈音理領子的手微頓,轉而來搭他的臉,一路划過喉結、鎖骨到腹肌,停在令人遐想的地方,稍稍抬眼:「這點好處夠嗎?」
陸茂予眼神微眯。
謝靈音及時收手,轉身拉門時布料蹭過胸前,他蹙了下眉,回頭瞪眼跟過來的陸茂予,不知輕重。
陸茂予視線飄了下:「辦公室有藥,回去擦一下,我給審訊室打聲招呼,你隨時可以過來。」
謝靈音輕哼:「用不著。」
打完耳光給甜棗,下次更過分,想讓他記吃不記打,門都沒有。
兩人衣冠楚楚再次回到審訊室,同事們裝瞎,看不見陸茂予過分紅潤的唇瓣,心道,自家隊長身體果然一級棒啊。
眼看毛泉情緒穩定,陸茂予拿了份白粥小菜進去。
落到羅伊教授手裡再送來市局,幾經奔波,毛泉滴米未進,這份暖胃餐讓他感動到差點又落淚。
「謝謝,我、我在他們那的時候不敢閉眼也不敢開口,說實話跟牲口沒兩樣。」
「沒關係,在這裡,你可以選擇做個人。」陸茂予別有深意地說。
毛泉懷疑他話里有話,不好明目張胆地問,揩揩眼角的淚,滿懷感激:「是,我很感謝你們。」
陸茂予:「感謝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把你在長青集團工作這些年的內容說得再清楚些。」
這似乎讓毛泉很為難,他躊躇半天:「我怕說了你們未必會信。」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信不信?」陸茂予問。
毛泉遲疑:「好吧,我在長青集團研發部任職,平時接觸不到大老闆。做研發的都比較宅,我也不例外,偶爾和朋友出去玩,日子很舒服,繳納那筆沉重費用後,我和僅有幾個朋友也慢慢斷聯,擔心他們受我牽連。」
「一個人太久,在公司難免喜歡亂竄。有天我在天台角落突然看見老段,就是項目負責人在和大老闆談話。」
陸茂予假裝想不起來:「當時長青集團大老闆是指李經?」
缺了條腿的眼鏡總掉鏈子,毛泉時不時要推著:「是他。」
低頭弄眼鏡的小動作阻止陸茂予觀察,他聲音聽不出波動,端著溫水邊喝邊問:「聽見在聊什麼了嗎?」
「我不敢靠太近,但有點很奇怪,像他們那種級別的領導平時談話多在室內,吃著飯喝著酒聊聊天,錢就到手了呀。」毛泉語氣嫉恨,完美貼合拿不回自己錢心生不滿的人設,「私下接觸很不正常。」
陸茂予像沒聽明白:「哪裡不正常?」
「他們該沒有交集。」毛泉回答,「可能是我一廂情願那麼認為,集團關係錯綜複雜,誰和誰相識都不該驚訝。」
「嗯,你是不是想說老段做項目是李經指使,只是李經想在外維持自己得體為民的無私形象,平時裝不認識,私下秘密見面。」
毛泉激動地手指亂點:「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這幅不善言辭的樣子和上半場口若懸河判若兩樣。
看來中場休息緩過來的不止有他。
陸茂予饒有興趣地看著毛泉:「光是兩個人在天台角落說說話,證明不了他倆合作開發項目。」
毛泉眼神掙扎,咬咬牙:「如果我說看見老段給李經送實驗成品呢?」
陸茂予低聲緩慢道:「缺少物證。」
點出兩人身份還不夠,得要別的,這說的太多了,再要,乾脆把人證物證整理好送到他手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