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個東西導致車輛故障, 發生一系列反應,釀成這樁命案。
謝靈音財力和追求極致性子都不會允許犯這麼低級失誤,他湊近看碎掉的剎車卡鉗,裂開半邊仍有牌子。
「查查這東西。」
「我聽說這輛車是謝靈音的。」霍引說,「這場車禍不出意外是人為。」
陸茂予回頭,微妙地看著霍引,這人挺不對勁。
霍引笑而不語。
陸茂予起身:「收隊。」
時針剛划過七點半,刑偵支隊辦公室里飄起各式各樣早飯香味,是陸茂予叫得附近外賣,邊吃邊探討案情。
他沒忘記給接待室里那位謝少爺送去一份,得到個貓爪撓掌心,半點不避人。
孟千晝給圍在同張桌子邊的三人都剝了雞蛋,忙活到自己,動作慢下來。
「據工作人員交代,她確信她值班期間沒人碰過謝靈音那輛車。」
「她不值班的時候呢?」南嫣提問。
「這就要等會吃過飯你們查監控了。」孟千晝就等著她接話呢,順道把活兒安排出去,「老陸,你是給他錄口供還是去他工作室走訪?」
陸茂予剛要說隨便,就見孟千晝輕拍額頭,一副大徹大悟的表情。
「忘了,涉案人員強烈要求得是你親自查辦,否則哪怕冤死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陸茂予眼神詫異,什麼東西?
似早有耳聞的南嫣和葉闊偷偷對視,然後借著埋頭喝湯的姿勢瘋狂憋笑,生怕露出笑聲遭到眼神暗殺。
陸茂予一下子將思緒牽到睡夢中門鈴轟炸的時刻,看眼笑到肩膀發抖的兩人,對著笑眯眯的孟千晝無奈道:「這傳開了?」
「啊。」孟千晝不確定他心裡傳開是多大範圍,「就我混進去的幾個聊天群都在說,蠻多人欣賞謝靈音。」
「欣賞他什麼?」陸茂予面無表情,「口出狂言還是以不配合為藉口滿足私慾?」
這語氣未免重了些。
南嫣和葉闊頓時收聲,不敢笑也不敢發出吃東西動靜。
孟千晝點點他:「別想假模假樣凶兩句就想讓我們替你澄清,要不是你默許,他敢無理取鬧嗎?」
裝的?
南嫣和葉闊雙雙抬頭,果然陸茂予並未有慍色,非常平和地吃著油條。
即便被孟千晝戳著心口拆穿,也面不改色,他說:「我管不著他。」
「行啦,甭管現在什麼關係,能不能管,他的口供得你錄。」孟千晝說,「這次委屈你為案子付出,我們深感抱歉。」
說著管不著,還談有委屈,可看起來分明樂在其中,這兩人是斬不斷。
眼看著南嫣和葉闊又偷笑起來,陸茂予輕咳:「以後抱歉的事少做[注]。」
孟千晝意味深長地說:「哦,儘量吧。」
畢竟有謝靈音這個不可控因素在,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這次接待室條件比審訊室好太多,關鍵不用戴銀鐲子,沒收手機,給予謝靈音自由度算高。
陸茂予帶著人進來錄口供的時候,謝靈音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大抵氣質不凡,一把普通木椅也坐出穩坐高台貴氣感。
眼神幾乎在第一時間交匯,謝靈音唇角笑意難藏,支著下頜欣賞陸茂予步步走近,步伐穩健利落,長手長腳的高個男人屬實帥。
今天陸茂予穿著條深灰西褲,寬鬆柔軟,他走得很快,不刻意去看很難注意到某處細節。
偏偏謝靈音坐著,無端矮下來,視線自然而然飄過去,這瞬,謝靈音的表情難以捉摸。
陸茂予沒注意到,拉過椅子大馬金刀坐到對面,直到此時,謝靈音才不自然轉過臉。
什麼都沒問,耳朵先紅了,陸茂予眉梢微動,垂下眼眸看一圈,到底很難懂,他放棄亂猜,直入正題。
「吃飽了咱們開始?」
謝靈音抿緊唇轉回來,眸光水潤潤的,他的視線飄著始終沒落在陸茂予臉上:「嗯,你問吧。」
「你和劉遇什麼關係?」
「普通朋友,如果沒出意外,一個月後他會是我俱樂部的頂級賽車手之一。」
「這麼說你們在談合作。」
「是,他放出想離開銳風的消息,缺人的俱樂部自會找上門。」
既然能談到快簽合同,那麼劉遇很滿意謝靈音開出各種條件,一個有錢,一個有能力,兩人合作未來共贏。
陸茂予問:「凌晨去東郊賽車場誰約的誰?」
謝靈音看眼盯著屏幕狂敲鍵盤的小警員,翹起的腳不經意往前蹭過,臉色倒是正經:「他約我。」
「原因。」
黑色皮鞋乾淨沒在西裝褲腿留下一絲冒犯的痕跡,遭輕輕碰過的肌膚灼熱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