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昕嘴裡嚼著雞肉,含糊道:「不想。」
梟風的手放下,說句:「隨你。」
王昕偷偷瞄著他,眼底溢出幾分委屈和不甘。
他們都這樣那樣了,就算是也該有點態度才對,可梟風說話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冷不熱。
當然了,行動上還是蠻體貼。
王昕覺得還不夠,很刻意地提醒:「梟風,我大腿筋現在還抽抽呢,屁股就更不用提,我感覺可以掛樹上供人欣賞了。」
梟風的回應從不讓人失望:「想點開心的事,地球沒有爆炸。」
「靠!知不知你有多過分,就你這樣的..」王昕開始回憶昨晚,彆扭地將人打量一番,「放在以前得找驅魔師,簡直是淫|魔附體了,有你這麼糟蹋人的嗎?不不..你根本就沒把我當人。」
梟風輕微點頭:「理解,短跑菜鳥突然遇到長跑高手,基本都是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反應。」
「噗..咳咳!」
王昕嗆了嗓子,把碗還回去,蠻橫地推著梟風的肩膀,罵道:「滾!滾滾..你給我出去。」
梟風端著碗出來,坐到水坑邊上,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
難得獨處,他趁機編出好幾樣手工品,還削了十支利箭。
日落之前他回到帳篷,躺在王昕身邊補了一覺,兩人一起睡到天黑才醒。
第二天,天空晴朗。
島嶼最高峰近在眼前,雲潮如銀白的浪濤,在群峰之間緩緩流動。
大自然的壯麗景色又一次震撼人心。
王昕用手比個框框,想把這幅景象印在腦海里。
真別說,他和梟風的第一次□□是在高峰的見證下完成,仔細想想還挺浪漫。
「出發。」梟風一聲令下,打破了某人美好的幻想。
王昕背上行囊,悄悄瞪一眼:「我就算不是玉,好歹也得惜一惜吧。」
儘管抱怨的聲音很小,梟風還是聽見了,往前走一段路才道:「等我們登上山頂,你會有很多休息的時間。」
王昕悻悻地說:「我現在很好,一身的力氣無處可使。」
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王昕原地跳起來,伸手去夠上方的樹枝。
等雙腳重新落地時,他難受的呲牙咧嘴。
梟風維護他的面子,裝作沒看見,將手中的木棍遞過去,「抓緊,前面是上坡,灌木叢太密了不好走。」
王昕拽住棍子,可憐兮兮道:「臨時的老攻,你背我吧。」
梟風:「.....」
王昕很快直起腰板,聲音恢復往日的詼諧與歡脫:「就是臨時的,你也不咋厲害,不服氣?你給我忍著。」
梟風輕扯唇角,握緊木棍繼續往前走,腳步卻明顯放慢。
「我沒什麼不服氣的,互有所需而已。」
「謝謝,我也是這麼想的。」
話是這樣說,王昕的鼻子馬上發酸,再聯想到前一晚的遭遇,心態一下子崩了。
「互有所需個屁!」他盯著梟風的後腦勺,開始新一輪的控訴,「我都說不要了,你還不滾下去,從頭到尾都是你說的算!你都沒問我舒不舒服。」
梟風走在前面,嘴角彎起弧度:「你說不要的時候,可是緊緊抱著我的腰不撒手。」
「你可拉倒吧,我一點不記得。」王昕停頓一下,快速補充,「另外,這兩句台詞也是土的掉渣。」
「請問你都記得什麼。」
「我...記得一個夢。」
轉瞬間,王昕的臉上就露出甜蜜的笑,他繪聲繪色的描述:「夢裡有個人,他叫我小名,態度特別和藹,還親吻的我腳趾頭,是不是你?」
出乎意料,梟風爽快地點頭:「是我,不止腳趾頭,你全身上下我哪沒親過,不信你聞一聞,你身上可能還有我的味道。」
王昕秒低頭,對此人甘拜下風:「我發現了,你要是認真起來,沒人能騷得過你...」
「那就閉嘴,認真看著腳下,別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知道啦,你慢點走,我腿還打顫呢。」
...
攀越了數不盡的岩壁和陡坡,用時四天整,他們終於站在島嶼最高峰。
總算是再次見到天空和太陽了。
崖壁陡峭,沐浴在普照四周的陽光下,看上去閃閃發亮。
「嗚呼!!」
王昕歡呼一聲,放下背上的行李,像只自由快樂的小鳥,撲扇著翅膀飛向崖壁。
梟風跟在後面,兩人站在一塊岩石上眺望,在他們周圍是起伏的山巒和無邊無際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