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激吻後,秦樾解了點饞,吻變得綿長而深入,舌尖頂著他的上顎反覆舔,舔得他身體不受控制地打著顫。
顧祁安的手心也出了很多汗,濕濕黏黏很不舒服,卻變得更軟更滑了,細細長長的手指好似浸了水的玉瓷,形成鮮明的對比。
秦樾含著他被吻得紅腫的唇瓣,呼吸燙得要命,像是變成一具會噴火的人形火爐。
顧祁安的手越來越酸軟,逐漸不耐起來:「你到底什麼時候……」
「不行……」秦樾皺起眉頭,面上表情看起來既享受又難受,「好七七,幫幫我……」
顧祁安咬了下唇,忽然貼近他的耳朵,用氣聲說了句話。
秦樾渾身肌肉瞬間繃得死緊,再次狠狠吻住他的唇,恨不能將舌頭都塞進他的喉嚨里。
好半天后,顧祁安推開壓在身上的沉重軀體,低頭檢查自己的西裝褲。
好吧,這套定製西裝算是廢了。
秦樾仰躺在一旁的沙發上,盯著他的眼神里隱約泛著紅光,宛如一頭餓了很久很久的餓狼。
顧祁安被盯得脊椎發麻,忍不住出聲趕人:「你該回去了。」
他很清楚,剛才對於秦樾來說頂多算是開胃前菜,遠遠不夠餵飽男人的胃口。
但他自從搬來這裡,還沒心思去買那方面的用品,今晚要是直接來必然是要吃大苦頭。
「好。」秦樾幽幽地應了聲,「我給你做個晚飯就走。」
*
又過了幾天,顧祁安漸漸在天璽湖苑住習慣下來。
盛泰集團內部的鬥爭進入白熱化狀態,各個派系使出渾身解數斗得你死我活,他也選中了自己看好上位的那一派。
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天傍晚,顧祁安坐在落地窗前整理資料時,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祁安哥,爸不行了。」
顧祁安倏然抬起眼眸,握著手機沒說話。
「爸臨終前想見你最後一面,他想親口跟你說……說一句對不起。」孟思耀聲音嘶啞,語氣帶著明顯的哀求之意,「祁安哥,你現在趕過來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面。」
「你轉告他,我不會去見他。」顧祁安聲音冰冷地回道,「我也不需要他說對不起,因為我不會原諒他。」
「哥!」孟思耀猛地提高音量,「爸真的只剩最後一口氣了,你真要讓他帶著遺憾——」
「四年前,他就是這麼對我的。」顧祁安打斷了對方的話,「當年他千方百計阻擋我回國,讓我連媽媽的最後一面都沒見上,現在我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他,這是他的報應。」
孟思耀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只能徒勞地喊道:「哥……」
「你好好給他送終吧,孟思耀。」顧祁安突然笑了聲,「就這點來說,你比我幸福。」
說完他掛斷電話,用力將手機砸到地板上,砸出「砰」的一聲悶響。
顧祁安在地上坐了好半晌,驀地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一個多小時後,他來到了顧女士的墓前。
顧祁安蹲下身子,手指輕撫黑白照片上母親年輕美麗的臉龐。
「顧女士。」他的聲音很低很低,「那個人終於要死了。」
天色已晚,墓園裡一片寂靜,只有夜風拂過他的頭髮,像母親溫柔的手,又像一聲嘆息。
「真可笑,他居然想在臨死前見我一面,但我不想再聽他狡辯了,有什麼話他應該去向你懺悔。」顧祁安在墓碑前跪下來,「如果你還在世,肯定會讓我去的吧,畢竟你總是那麼心軟。」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他閉上眼眸,額頭抵著墓碑:「可惜我不是你,顧女士。」
月亮升起來了,月光如霜般灑在冰涼的墓碑上。
顧祁安就這樣跪坐在墓前,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雙腿都麻痹了。
直到他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他回過頭,撞進一雙漆沉的眼眸里。
秦樾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身上穿著正裝,看起來像是從某個重要場合或是會議上剛下來,就匆匆趕了過來。
「你……」顧祁安長時間沒開口,嗓子有點啞,「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剛結束會議,就聽到孟業去世的消息。」秦樾簡單解釋了一句,「猜到你會來這裡。」
事實上他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去了天璽湖苑,卻只看到摔在地上的手機。
他沒有多加猶豫,直奔墓園而來。
「孟業死了啊。」顧祁安扯了扯嘴角,弧度卻不像是在笑,「他終於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