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咬咬嘴唇,眼神飄忽:「我只是低燒,還沒有到燒壞腦子的程度吧。」
晏閔似有無奈,說:「既然你記得,生病了還叫我走嗎?」
「但萬一傳染了,你還要拍戲啊。」
黎知不認為自己的邏輯有錯誤,不過他也能理解晏閔的想法,戀人生病的時候不想著依靠反而讓他走,肯定也讓他不太舒服。
換位思考想了想,他便扯起被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後伸出手去扯晏閔的袖口。
「那你上來吧,給我按一下頭,好痛。」
晏閔嘆口氣,順著他的動作上了床,隔著被子把他嚴嚴實實抱著,修長有力的手指覆在太陽穴,不輕不重地給他按揉放鬆。
順從閉上眼睛,黎知還不忘誇他:「舒服,你真厲害,什麼都會。」
他這會兒身上的溫度估計比晏閔還高,所以不適感也很輕微,甚至比不上因為低燒帶來的副作用。
晏閔給他按了一會兒,他閉著眼睛半天,就在意識飄忽的時候,卻感覺遮著臉的被子被輕輕扯下去,他都還沒來得及抓。
下意識睜開眼,卻見男人俯身過來,在他唇上落下輕盈啄吻。
怔愣一下,他憋著氣,覺得親一下也沒關係。
可晏閔親了一下又一下,最後直接含住了他的下唇,舌尖緩緩描摹他的唇縫,撫在額角的手也順勢落下,輕輕扼住窄小的臉頰,順利擠入唇齒間。
敏感的上顎被舔舐過,黎知不住發出細細的哼聲,伸手想推他,手卻被擠在身體之間,無法動彈。
好重……
沒辦法,他想要去咬那在口腔中作祟的舌,卻又不忍心,最後反而因為遲疑,被吃的更深。
腦子炸開一道白光,等再被鬆開,他下巴一片濕潤,被輕輕啃咬過,留下細微的癢意。
「你……」
剛開口,聲音還有點顫,舌尖也是麻的,只能閉上嘴,瞪著晏閔。
他臉頰紅撲撲的,嘴唇是不同於平常的紅腫,沒什麼威懾力,反而更顯得勾人。
「沒傳染。」晏閔嗓聲低啞,指腹輕輕摩挲他的側頰,眼中總算是含了些笑意。
「哪有那麼快,你以為我的口水是硫酸嗎?」黎知不情不願懟他。
晏閔笑笑,又把他圈進了懷裡抱著,輕輕給他揉著腦袋。
「好好休息,之後拍攝很辛苦,都是情緒很重的戲。」
「嗯,我知道的。」黎知在心裡算著劇情,發現也沒多久了,心裏面忽然有點惆悵。
他不是第一次演戲,但卻是第一次因為一個角色失控成這樣,甚至這段時間做夢,也完全是以徐意的角度開展的夢境。
這正常嗎?
可是作為演員就是要入戲,同樣,故事中的徐意和二哥之間的感情越來越重,他這才也按捺不住對晏閔的好感。
他認為自己不會將這種情感混淆,也不再去想電影的後續。
睜開眼,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晏閔,也將臉埋入了他的懷中,不再胡思亂想。
最開始的嘗試只是為了開拓自己的戲路,他應該保持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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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悅和黎建東待了兩天便離開了,但之後陸續都有人來探班,甚至有天黎知在邊上等光的時候,還看見山上有不少人在拍。
「他們是怎麼上去的?」林智霖站在他邊上,瞧見以後也是滿臉懵逼,「這偏遠地區也有代拍啊。」
黎知不懂,將這件事告訴了劇組的人,沒多久便看見有人開始趕人。
不過那些照片還是傳出去了,只是一些他們的照片特寫,其中一張黎知穿著破破爛爛的粗麻背心坐在椅子上,正仰頭詫異盯著鏡頭的照片,甚至在網上傳開了。
周圍都是亂糟糟的,衣服灰撲撲,皮膚卻是雪白,頭髮是亂糟糟的狗啃頭,但一張臉卻漂亮又清純,看見山上的代拍有些錯愕,眼睛微微睜大。
[嗚嗚嗚我寶寶好白]
[誰說這天曉不好?這天曉可太好了,我要看糙漢爆炒小白]
[救救,我居然get到這個髮型了]
[早說黎知長這樣啊,預定電影票一張]
[貓貓驚訝]
有人截了那一段視頻加上BGM發出去,很快引起了一系列的仿妝熱潮。
黎知下了戲就看林智霖給他推送,看著視頻里的髮型,表情不由得扭曲。
「這也太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