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最初的言語凌辱到霸凌,當他拿起最有力的拳頭當武器後,謠言,黃謠像蒲公英隨著一陣風飄散到各個角落。
一發不可收拾。
只能斂藏鋒芒。
這也是他為什麼成立樂隊卻從來不露臉的原因,他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到其他人。
「你不知道吧。」
在他想這些時,傅野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自己身邊。
就這樣,剛說完一句話,傅野就眼睜睜看著沈確行冷臉面無表情換了一個位置坐下,一看就是想要和他拉開距離,「說話沒必要坐這麼近。」
不是?有必要這樣?
同時他也發現,現在的沈確行倒是有點像傳聞中的那樣,孤僻乖張,不好相處。
哪裡還是在陸淮夷面前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孩。
被嫌棄,幽怨道:「這樣可就一點也不可愛了,在老陸面前你可不這樣。」
像是被說中心思,沈確行難得有些不自在。
小臉皺著,反駁:「你又不是陸淮夷。」
「嘿!你,雙標啊。」
身為旁觀者始終沒說話的楊時安起身拍了拍傅野的肩膀,意味深長一笑,「就是,你又不是人家老公。」
「行了,說實話,那天老陸從沈延決那裡知道你的事後,可替你出了口氣。」
「沈延決?」
見沈確行一臉茫然,傅野驚呼道:「你不知道這事?」
他如實搖頭,這件事他確實不知道。
只聽楊時安繼續說道:「沈延決因為[嫖] 被拘留了七天,老陸沒跟你講過?」
怪不得最近一直沒有見沈延決來找他麻煩,原來是被拘留了。
「這是陸淮夷做的?」
「對啊,給他一個教訓,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就會仗勢欺人。」
沈確行還想從傅野和楊時安嘴裡知道點陸淮夷的事。
只是時機不成熟,陸淮夷去而復返,能看到手裡拿著某某藥房的包裝袋,在其他人目光下,從裡面拿出雙氧水,棉簽,創口貼。
「手拿過來。」
雙氧水不似碘伏溫和,剛塗上去,傷口被刺激到,密密麻麻刺痛感襲來,起了很小的白色泡沫。
「老陸,你出去一趟就是為了買這個?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看著都快癒合了。
「留疤可不好看。」
傅野不是很能理解,輕嘖一聲,「你這是什麼癖好。」
這讓沈確行想起來,陸淮夷之前也說過幾次這樣的話。
看來他是真的不喜歡留疤。
「先吃飯吧,小沈應該餓了吧。」
飯菜早就端上桌,處理完,四人坐回位置。
好像想起什麼,陸淮夷傾身看了一眼他額頭位置,「傷口都好了嗎?」
之前太忙,這件事便一直忘在腦後。
正午的陽光落在少年臉上,鼻樑一側落下一片陰影,烏黑的瞳眸帶著幾分笑意,「都已經好了。」
雖然腰側被踹到的傷口由青紫到周圍逐漸轉變為發黃,但是確實好了。
「那就好,下次小心點。」
沈確行本想問問陸淮夷剛傅野和楊時安說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再找機會問吧。
花間灶的飯菜確實很好吃,味道正正好,很是爽口,不是特別油膩,現在又正好是飯點,早就滿員。
幾人都沒忍住多吃了一碗飯。
結束後,傅野和楊時安站在飯店門口,「我們先走了,有時間再約。」
陸淮夷應答,等到兩人離開,「我先送你回去。」
他將沈確行送到小區樓下,「今晚有個酒會,會回來很晚。」
「....好。」
「嗯,先走了。」
確定看不到沈確行的身影,陸淮夷摸了一下衣服口袋,是兩人的結婚證,一雙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仿佛蟄伏著的猛獸,透露著一絲危險韻味。
「咔嚓」一聲,拍完照片後隨手發送給對方,沒再去看震動著的手機。
不用想也知道對方的無能狂怒。
*
沈確行回去時宋姨並不在,坐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隨著動作,露出白嫩腳踝。
他抱著手機,正在翻看古雅琳發送過來的照片,吃飯時陸淮夷一直在身邊,他才沒有機會看。
現在正好家裡只有他。
發過來的不光有底片,還有幾張其他照片。
不過都是他和陸淮夷。
他將照片中的倆人放大,手指輕觸到照片中的另一人,深吸一口氣,控制不住滋生出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