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遂窸窸窣窣從床上下來,雲行的手還抓著他的衣服,不鬆開。江遂便乾脆把人抱起來,正面托著雲行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樣,從臥室往樓下廚房走。
江遂步子很穩,有力的手臂牢牢托住雲行,下樓梯如履平地。雲行兩隻手圈住他的脖子,嘴巴擱在對方頸窩裡,毫無預兆地,親了一下江遂的喉結。
最後一級台階上,江遂磕絆了一下,肩膀抵住牆才沒摔倒。
「別鬧,」江遂聲音低下來,「還要不要喝——」
「江遂,」雲行打斷他,像在呢喃,「永久標記不算數。」
他們已經走到廚房門口,江遂停下:「嗯?怎麼不算數?」
雲行沒抬頭,嘴巴里的氣息打在江遂脖子上,讓江遂那一小塊肌膚戰慄不止:「是我一個人做的,沒經過你同意。」
「泛泛,你現在身體——」
雲行打斷他:「我想再標記一次。」
說完竟然又問:「你同意嗎?」
江遂腳步釘在地上。
這幾天每晚抱著雲行睡覺,給他檢查身體、餵藥、洗澡,心裡沒有一絲旖旎——對著滿身是傷的愛人,自己苦大仇深都不夠,哪還有心思想別的。
「你腺體剛有起色,不要胡鬧。」江遂咬著牙試圖將雲行的念頭壓回去。
「可是我想要。」雲行抬起頭,很認真地看著江遂,「自己標記很疼,我想用一段美好的經歷替代它。」
「而且,江遂,我真的很愛你。」雲行的瞳仁黝黑專注,「再也不會裝作不愛你了,我想完完整整地被你永久標記,我們徹底屬於彼此,即便以後……再有意外,我也沒有一絲遺憾了。」
這樣的雲行,江遂根本招架不了。
「永遠不會再有意外,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你再涉險。」
雲行歪了歪頭,揪住之前的問題不放:「那你同意了?」
江遂的心理防線不堪一擊:「……嗯。」
牛奶沒喝成,廚房料理台上墊了很厚的毯子,雲行坐在上面,輕輕碰了碰江遂下面頂出來的很大一塊弧度。
「這麼快嗎?」
轉身拿個毯子的工夫,就大了。
雲行頂著一張純真瀲灩的臉,認真問問題的樣子讓江遂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不會發瘋發狂。他還存著一絲理智,不會告訴雲行從開始說「我想再標記一次」的時候,他就大了。
「過程不快就行了。」
江遂說話還是無所顧忌,讓雲行耳尖爆紅。
「主動的是你,害羞的還是你。」江遂親他的耳尖,口齒不清地指責。
信息素一點點加大釋放力度,永久標記過的身體很快意識到什麼,每個毛孔都輸展開,迎接黑琥珀的再次抵達。
做之前,江遂前怕狼後怕虎,真正開始之後,哪裡還有什麼狼虎,他自己就是狼虎。
廚房有點涼,雲行軟趴趴靠在江遂懷裡,汲取著一點熱量,江遂乾脆連毯子帶人抱起來,往臥室去。
樓梯有十幾級吧,雲行記不清了,但從沒覺得從一樓到二樓這麼慢過。
身體感受到信息素帶來的熟悉感,很自然地就打開來,迎接黑琥珀到來。
除了強烈的酸脹之外,原來真的不疼。
雲行腦子裡亂糟糟一片,嗓子裡發出好聽的聲音,江遂說什麼他都聽不到了,模糊的意識中,江遂將他抱得更緊,在他耳邊低語:「泛泛,它在歡迎我回家。」
好在江遂還有理智,顧及著雲行尚未痊癒的身體,只做了一次。
雲行這一覺睡得很沉,沒再做夢。
過了幾天,任意再來的時候,一進門便皺眉——他聞到了濃重的永久標記味道。
他來得突然,沒打招呼,江遂有些尷尬地開了窗,又打開新風,味道總算淡了些。任意眼皮跳了跳:「齊院長說過,重複永久標記對他身體好,但也要節制。」
江遂摸摸鼻子,沒敢接話。
任意這次帶了一隻簡易測量儀過來,給他倆都檢測一遍,江遂的信息素確實已經達到3S,而雲行則穩定在2S。
江遂有些懊惱和遺憾,原本雲行在殺宋舜和之前,腺體已經出現二次提升跡象,沖3S是有希望的。但因為半年的手術重創和身心折磨,讓他止步於此。
雲行倒不覺得有什麼,他能活著,能和江遂在一起,已經無所求。
任意也覺得這樣挺好,雲行的身體素質過硬,用了齊院長的特效藥,再加上有永久標記的alpha在身邊,他狀態好得很快,乾癟的腺體漸漸瑩潤,釋放的信息素雖然濃度還很低,但已經逐漸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