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日子太緊張,原本是做不出來的,老師傅只能把店裡的一件樣衣改了,勉強給雲行用。雲行試過之後,腰身還是粗,這是按照之前的尺寸改的,老師傅問他最近是不是瘦了,但是再改的話時間來不及了。
雲行說沒事,就這麼穿著就行。老師傅便讓人將衣服包起來,又去給雲行拿配套的馬甲和飾品。
房間裡只剩下雲行一個人,靠窗坐著,窗外是一片山坡,栽種著常綠植物,在冬天也顯得生機勃勃。
雲行撐著額頭,持續不退的高燒讓他發暈。夕陽照在臉上,他又開始昏昏欲睡。
就在這時,身後的窗戶突然開了。
雲行反應很快,但窗外跳進來的人動作更快,只眨眼之間,他便被捂著嘴壓到沙發里。
雲行揮拳出去,被江遂擰著胳膊壓在身後,嘴巴附在他耳邊,聲音冷酷無情:「你要是敢叫,我就把這屋子外面的人全殺了。」
他知道江遂有這個膽量,壓下喉間驚怒,低斥道:「你幹什麼!」
江遂說:「當然是帶你走。」
雲行用力掙扎,但江遂的手臂牢牢鎖著他,利用自身重量壓住雲行上半身,是個很難解開的攻擊姿勢。
「你放開我!我跟你說得很清楚,我要結婚了!」雲行胸口要裂開一般,粗喘著,但聲音壓得很低,不敢弄出太大動靜。
「放開你?除非我死。」
江遂怕他反抗,下了重手,雲行聽見自己關節傳來清脆的咔噠聲。他吸著氣,被江遂臉朝下按在沙發里,雙腿也被壓跪在地毯上。直到這時,他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和江遂之間的力量懸殊。
「江遂,你冷靜點。」雲行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也聽得見江遂的心跳聲,悶沉沉的,「你不能這樣!你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什麼後果?」江遂從旁邊桌子上扯過一條領帶,揉成一團,捏住雲行下巴迫使他張開嘴,然後塞進去,將雲行所有的話堵回去。
粗糲的布料刮過上顎,鐵鏽味在舌尖蔓延。江遂的手指在他唇邊停留片刻,突然狠狠擦過他的嘴角,像是要抹去什麼不存在的痕跡。
「我搶我自己的老婆,能有什麼後果?」江遂惡狠狠地說,手下力氣一點沒松,「怎麼,怕被宋明之的人聽見?好啊,那你就拼命喊,能喊得出來再說。」
說完,他用手輕輕撫過雲行的臉,看著他因為略微窒息布滿血絲的眼睛,冷酷無情地說:
「雲行,是你逼我的。」
雲行的小腿肌肉繃緊,再次試圖掙脫壓制,卻被江遂的膝蓋更狠地碾進地毯。隨後他腕上一涼,一副手銬已經鎖在手上,另一端扣在江遂手上。
他被江遂拖抱著往窗邊走。他不肯就範,瞅準時機抬腳去踹,沒想到江遂沒躲,硬生生挨了他一腳。他愣了一瞬,但隨即意識到這樣糾纏下去不行,嗓子裡發出陣陣悶哼,又試圖用力撞向江遂。
雲行即便病著,體力和耐力也不是普通omega能比的,再加上江遂一隻手和他拷在一起,兩人僵持的時間略長,拉扯間將窗邊的花瓶掃下去,雲行慌忙用腿去擋,堪堪將花瓶擋下。
江遂探手將花瓶提起來,往沙發上一扔。
「我數過了,外面有五個人,都帶了槍。」江遂抬起手臂,繞過雲行的肩,沒再留力,將他死死箍在懷裡,手臂勒在他脖頸處。
「這麼大動靜,你說若是他們衝進來,看到我,會不會開槍?你說,我能不能跑得掉?」
雲行簡直要被他逼瘋了,又怕真的引來保鏢,嘴裡說不出一句話,在一意孤行的江遂面前,看不到任何出路。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是老師傅回來了。
雲行瞳孔驟然收縮。他發不出聲音,只能從喉嚨深處擠出破碎的嗚咽,像只被困住的小獸。江遂感覺到手下的身體在發抖,不知道雲行是害怕江遂被發現,還是害怕自己被擄走。
不過他毫不心軟,在門鎖轉動瞬間,猛地拽動手銬,雲行被扯得一個踉蹌。
冷風迎面撲來時,他已經被江遂抱著翻出窗外。
第53章
車子在狹窄山路間疾馳,天邊翻滾著烏雲,天黑得比往常快,要下雨了。
雲行兩隻手都被拷在副駕高處的置物架上,方才拉扯間袖子撕裂了,松垮地垂下來,露出瓷白的手腕和小臂,因為掙扎劇烈,被銬住的地方有一圈觸目驚心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