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遂想不通,海水味信息素如果是那個alpha的,那麼另一股omega的味道是哪裡來的。
江遂覺得血氣上涌,盡全力控制著表情和語氣:「他是你什麼人?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我不是告訴過你,有事情來找我嗎?」
三個問題咄咄逼人,江遂眉心緊擰,信息素已隱隱控制不住。
「明天還要演練,我們——」雲行感覺心口位置被捏住,突然變得很亂,不想面對,試圖轉移話題。
「雲行。」江遂再也忍不了,兩隻手突然抬起,牢牢握住雲行雙肩,聲音在空寂的房間和黑夜裡變得咄咄逼人,「告訴我是誰!」
雲行眼底水汽未散,肩膀被人抓住,膝蓋被江遂攏在兩腿之間,他很快意識到這個姿勢不對,也意識到江遂過於激動的情緒不對。
他腦子裡轟隆一聲,徹底亂了。
「你什麼也不說,可以,明天我會查校外監控,你去了哪裡,遇到什麼人,做了什麼,也不是查不到。」
江遂眼底熊熊燃著一把火,讓雲行心驚,也讓他猛然清醒過來。
鉗在肩上的手掌燙人,帶著要把骨頭捏碎的力道,雲行用力掙,沒掙開,江遂反而越箍越緊。
琥珀香隔著抑制貼絲絲滲透出來,在密閉狹小的宿舍內越積越濃,昭示著主人的情緒瀕臨失控。
剛剛遭遇過一場臨時標記的雲行不堪重負,開始急促喘息。
「放手!」雲行粗喘著低叱。
然而江遂不為所動。
「江遂,你信息素出來了!」
「我讓你進門,是因為相信你。」
說到最後,雲行聲音已經發顫,一雙猩紅的眼看著人,仿佛脆弱到無法再承受一絲傷害:
「江遂,你也要欺負我嗎?」
也。
果然。
隔了幾秒,或者更久,江遂臉上幾多變幻,厲色漸漸平息,緩緩鬆開手。
「對不起。」他攥緊手掌往後撤,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刺啦聲。
他看著雲行,喉結劇烈滾動,但情緒好歹被強壓下去了。然後抬手去摸脖子後面,抑制貼好好的,可高階信息素在不受控的情況下衝破這道薄薄的阻隔很正常。
剛才確實差點失控。他滿眼都是雲行委屈的淚眼和紅腫的唇,還有那股陌生的alpha信息素味道。
趁著江遂冷靜了些,雲行迅速站起來,下了逐客令。
「你走吧,我要休息。」
江遂仰頭看著他,跟著站起來。他站起來就比雲行高很多,體格也健碩,整個人的壓迫感又上來,讓雲行本能想躲避。
這實在不是個談話的好時機,地方也不對,房間就那麼大,雲行身後就是床。
雲行兩步走到門口,將門拉開一條縫,擺出送客的姿態。
江遂依然沒動,似乎還在等雲行的回覆,哪怕解答一個問題也好。
雲行神色微斂:「我們只是同學,江遂,謝謝你關心,但這是我的事。」
「還有……若你真的去查監控,那我們連同學都沒得做了。」
兩句話擺明立場,也是態度,江遂站在宿舍中間,周圍空氣凝結。他看著雲行,這兩句話提醒他,他沒有資格,也沒有身份。
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退去,像潮落,留下滿地堅硬礁石。
六月的夏夜裡是蝕入骨髓的冷,江遂已經走了,雲行靠在門上,眼中熱意越積越多,緩緩蹲坐下去。
--------------------
下章雲行掉馬1.0版預告
第14章
演練第二天,在小隊所在的2號狙擊陣地,江遂半小時內滅掉敵方4個隊員,當日演練提前半天完成目標。
第三天的抓捕行動中,房內「匪首」被江遂用槍抵著腦袋拖出來,敵小分隊投降。
「匪首」面色如土,跟隊員吐槽:「我沒得罪江遂吧?」
一旁的鄭適小聲說:「你看我們有人敢和他說話嗎?」
「匪首」問:「怎麼了?」
俞清也湊過來:「不知道,從演練第一天就這樣了。」
鄭適走到坐在角落閉眼休息的雲行身邊,用胳膊肘杵他:「你天天和遂哥在一塊,應該知道吧,他吃什麼嗆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