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已經出城去了,朝著南方前進,直到與陰晴不定的天氣和寒風訣別,進入英格蘭南部稍微乾燥些的田野。
既然梅格小姐願意聽,瑪格麗特就將原身與父親在謝菲爾德的生活講給她聽。
用一個局外人的口吻,平鋪直敘,但平淡溫馨。
梅格就這麼靜靜的聽著,莫名其妙的感性起來,她攬著瑪格麗特的肩膀:
「你是個好孩子,我也像你一樣想我的父親,如果他在,我肯定會更幸福。」
瑪格麗特還得反過來安慰她,點頭說道:「別傷心,梅格小姐,只要我們有本事好好生活,他們在天堂總會欣慰。」
梅格怔了一會兒,微笑起來:「你說的對。」
林肯郡,格蘭瑟姆的下午。
雖然還是冷,但有一陣暖陽從雲層里冒出來,使得恍惚間感覺這座歷史悠久的小城就像還滯留在秋季。
遠處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哥德式教堂披著一層金光。
車輪碾著紛飛的落葉,一行人在這座牛頓故鄉暫停,打算找個餐廳用餐。
「梅格小姐,這裡氣候好了,晚上就能到劍橋,您大可以在附近轉一轉,後面的路程不著急了。」
男管事來敲窗,根據這位主子的身體情況做了時間調整。
梅格小姐與車上的女僕們都不介意落地轉一轉,紛紛同意了。
在沿街的餐廳里簡單一頓午餐後,梅格小姐叫上索倫,打算與瑪格麗特一起去附近的教堂看一看。
反正是冬季,依舊是冷的,不過街頭的鐘樓里傳出響聲,才兩點。
冬季的教堂內光線條件更壞了,教堂前的小廣場空空蕩蕩,教堂內徹骨的冷驅趕盡了衣衫微薄的窮人。
只剩零星穿著厚實且纖塵不染的富人,也就是像他們這樣的人,才會放棄享受外面的冬日餘霞,漫步進高高的拱頂建築里。
瑪格麗特忍不住四處打量這座宏偉的建築,她透過精緻富有藝術感的窗戶望出去。
扭頭,又看見附近有一位穿著體面的婦人走進了這角落裡尚且保留的小懺悔室。
過了一會兒,梅格也丟下二人走了過去。
瑪格麗特與索倫都沒有催促她,他們在聖龕附近停下,沒有交談,只默默觀賞雕塑。
面前經過一位衣衫有些薄的老媼,她似乎是要替自殺的兒子懺悔罪過。
嘴裡念念叨叨,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一會兒扯到家裡的牛犢子,一會兒又扯到她的兒子。
瑪格麗特終於忍不住笑了。
索倫目測著一根石柱,他聽見聲音,扭頭問她在笑什麼。
她示意著那個發瘋的老媼,十分吝嗇同情心。
「我只是不懂,連命都不想要了,選擇自我了結的人,還會怕下地獄嗎?」
索倫注意過去,想到些什麼記憶,語氣淡淡的:
「或許活著對於某些人來說更艱難。」
「死亡就意味著定局,身前事任人塗抹,實在不划算。」
「還不如賴活著,至少還能為自己辯解一二,要麼大家都別好過。」她不禁感嘆,往邊上挪開。
他看著她走向從懺悔室里出來的梅格。
身前事任人塗抹……
這確實像是寫出了那些橋段的人會說的話。
沒有任何信仰可言,其實也不敬畏任何事情和尊敬任何人。
空氣里瀰漫著沉默的氣息,影子拉扯的很長,他恍若未聞,隔了幾步各自轉身。
瑪格麗特上前挽好梅格的胳膊。
轉了一圈,大家都感覺舒服多了,至少小腿肌肉不再麻木,瑪格麗特與梅格小姐上車,隨後繼續出發。
一路向南,夕陽一點點順著天際線落下,天空變成藍調,然後像糊掉的鍋底,徹底烏黑了。
到了劍橋城區,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溫菲爾德家族在這裡也置辦了宅子,就在學院附近。
通常是索倫的住處。
不過,他一般圖省事,住在學校提供的住宿,只是偶爾來這裡接待來劍橋看望他的親人與朋友。
近兩年,凱爾和勞倫斯上了大學,放假時也會來這裡住幾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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