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打在傘面的悶響聲讓喻楠緩緩回過神, 她緊緊攥緊衣角的手鬆了一瞬, 低聲喃喃道:「沒事,不用管我。」
員工保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 一直舉著傘將喻楠送進酒店,還很貼心地幫忙刷了電梯卡。
今夜走過的每一段路程都似乎被無限拉長,喻楠感覺自己走了好久好久,才找到房間。
「刺啦——」的刷卡聲響起的瞬間,同時響起的還有時恬擔心的聲音:「阿楠,你終於回來——」
下一秒,時恬看清了從門口走進來的人。
渾身濕透,柔順的髮絲一縷一縷凌亂地搭在雙肩,巴掌大的小臉兒蒼白如紙,眼神麻木,眼眶濕潤且紅腫。
整個人狼狽又痛苦。
時恬嚇得趕緊找了條毛巾,快步迎上去,幫著喻楠擦頭髮,眼眶也瞬間紅了個徹底,「怎麼了阿楠,你別嚇我啊。」
下午從拍攝的學校回來後她就覺得喻楠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兒。
和往常一樣,兩人找了個評價不錯的私廚店吃飯,就當時恬以為一切只是她想多了的時候,喻楠突然起身,說有點事出去一下。
期間時恬給喻楠打了個電話,也沒人接,就在剛剛她準備下樓去找時,喻楠卻先回來了。
喻楠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眼神虛焦沒什麼定點,也不喝水,不管時恬跟她說什麼都沒人應。
時恬嚇得不行,哭著去找手機,嘴裡喃喃著要給江敘初打電話。
江敘初。
喻楠大夢初醒,她突然伸手拉住時恬,手都在抖,「甜甜,你把江敘初的電話給我。」
時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覺得這件事對喻楠肯定很重要,二話沒說就撥通了江敘初的電話。
對面接得很快,「時恬你很閒嗎,又找你爹幹嘛?」
下一秒,聽筒卻傳出了喻楠失魂落魄的聲音,「我是喻楠。」
正在打遊戲的江敘初突然坐直,拿起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池牧白走之前可交代了,他媳婦兒不能出一點問題,此刻聽聲音…有些不妙。
江敘初以為她們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剛準備開口問時,喻楠的下一句話將他定死在遊戲椅上——
「池牧白他三年前…是不是親手…舉報了林毅?」
全劇組台詞說得最好的人此刻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喻楠滿含痛苦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一旁的時恬也愣在原地,她其實並不知道林毅和喻楠的關係,因為江敘初的關係,只知道林毅是當年宜城警局的一把手。
盛名一世,很有威望。
短暫的震驚後,當年那些不好的回憶再次浮現,江敘初語氣也變得有些冷硬,「是的。」
再無僥倖想法,喻楠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
她問:「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江敘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時間,他的眼前浮現出四年前池牧白破格提拔大隊長時的慶功宴。
那時候他已經很久沒有提起喻楠這個名字了,他遊刃有餘地應付著飯桌上其他人的恭維慶祝,修長的手指間夾了根煙,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基本上是來者不拒。
席間江敘初勸他少喝點,池牧白也只是懶懶地笑,說沒事今天開心。
江敘初以為他是真的開心的,直到桌上其他人都喝倒了,池牧白也醉了,眼神迷離,泛著一些江敘初看不懂的低迷。
全桌只剩江敘初一個清醒的人,他當然要負責把他們都送回去,把池牧白送上車時,他突然拉住自己的衣角,眉眼低垂著,嗓音里滿是低迷,他問:「我升職了,她呢,今天來了嗎?」
一句話將江敘初定在原地,也就是那時候起,江敘初明白,池牧白從來沒有忘記過喻楠這個人。
在得到江敘初否定的回答後,池牧白忽地笑了聲,許是酒有些喝多了,他伸手,揉了揉著緊繃的眉間,他笑,「喻楠走了,真的走了。」
那一刻,他不是什麼風光無限的大隊長。
他委屈的像個孩子,就像,弄丟了最愛東西的小朋友。
可也就是那一次,池牧白提起過喻楠,其他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表現地像個沒事兒人。
就當江敘初以為他真的已經放下時,三年前的一天,省局突然收到了一封實名舉報信。
「實名舉報宜城警局刑偵隊長林毅故意殺人。」
在職四十年兢兢業業又極富聲望的老警察一封舉報信被詬病,但更讓大家吃驚的,舉報他的人是他親手帶大的徒弟,池牧白。
池牧白舉報的是多年前的一樁舊案,關於八年前的高速酒駕,他提交的證據鏈充足完整。
=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5_b/bjZP2.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