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想盡力忽視這些負面情緒,但她此刻就像被扔進海底、有裂痕的玻璃罐,負面情緒拼了命地順著那些縫隙往裡鑽,企圖將她淹沒。
就在她好似在海里不斷下沉時,忽然間,一雙手將她撈起。
喻楠垂下眼眸,是她手中的手機被池牧白抽走了。
池牧白語氣不帶什麼溫度,「吃飯前看什麼微博。」
緊接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青菜雞蛋面放在她的面前。
香菇片滑嫩,雞蛋金黃,青菜翠綠,根根分明的麵條臥在碗底,仔細聞,還能嗅到芝麻油的香氣,最上方的蔥花更是將味道完美激發。
喻楠微不可見的咽了下口水,她忽然問:「你怎麼不問我到底是不是我做的。」
她說的是網上那些事情。
池牧白抬眸看了她一眼,「我倆第一天認識?」
「……」
喻楠接過筷子,認認真真地嘗了第一口面,與她預想中的一樣好吃。
莫名的,這些天的委屈似乎在此刻有上涌的趨勢,有些艱難地咽下去之後,她垂下眼眸,「那你人還不錯。」
「……」
池牧白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到來電人,他扔下一句「你慢慢吃」就上了樓。
池牧白離開後,喻楠一邊吃著面,一邊打量起這間房子。
從她第一天暈倒了住進來,還從未好好看過。
是一棟面朝大海的獨棟二層小院兒,院子周圍用白色的圍欄圍繞成了一個半弧形,接通處,是一扇拱形的白色木門。
門口的院子除了從大門到入戶的鵝卵石路外,剩下都是綠色的草地,院中有一個玻璃花房,裡面種滿了各種珍稀花材,都被打理的很好,院子的東面,放置了一個木製大鞦韆,鞦韆周圍也有許多盆栽,還有一個一直延申到圍欄上方的花架。
屋內的裝修是偏法式的原木風,大開的摺疊門入戶後是白色的套組沙發,廚房是開放式的,廚房和客廳間由木製的吧檯隔斷,也就是喻楠正坐著吃飯的這裡。
整體是白灰搭配原木的設計,風格喻楠很喜歡。
所以當池牧白打完電話下樓時,就看到喻楠正盯著屋內發呆。
聽到腳步聲,喻楠回過神,她問:「這個房子是你租的嗎?」
池牧白看著她,「是我偷的。」
「……」
喻楠有些滿意,「後面你把老闆的電話給我一個,我想買下來。」
池牧白只是淡淡地說再說吧。
一碗麵見底,喻楠起身準備去洗碗,在靠近洗水池的前一秒,碗被池牧白拿了過去。
喻楠說她自己能洗。
池牧白:「我怕你摔碎了。」
喻楠:「碎了我賠。」
池牧白沒什麼情緒地哼笑一聲,「我怕現在的碎玻璃對你有致命的吸引力。」
「……」
喻楠心裡那點煩悶少了許多,滿腦子都是這人罵的可真髒。
之前沒心思注意,喻楠今天進了房間才看到自己的臥室的浴室帶了一個很大的按摩浴缸。
幾天沒好好洗澡,喻楠今晚在浴缸里泡了快兩個小時才出來。
這段時間沒睡一個好覺,但喻楠頭腦異常清醒,她只要一閉上眼,就是那些在她眼前死去的女孩,那些冰冷血腥的畫面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直到凌晨,最終,她輕輕打開房門,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昨天幾乎一夜沒睡,池牧白簡單洗漱後就已經睡了,窗外的海風卷攜著海浪不斷翻滾,聽著海浪聲,他睡得並不算深。
再加上職業病的緣故,在房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他就醒了
他能感覺到那一抹身影不斷地朝他靠近,然後在床前站定。
喻楠感覺到池牧白的呼吸均勻綿長,看來是睡熟了。
她緩緩在他床邊坐了下來,背靠床沿的這一刻,莫名的委屈感朝她湧來,幾乎快要將她淹沒。
也是在這樣的黑夜,她先後經歷了兩次林泰有的綁架。
第一次的時候她是真的想過去死,與其被這樣的人渣傷害然後苟活,不如親手了解自己的生命。
也是這種決絕嚇到了一向暴戾的林泰有,那一次她僥倖逃脫。
那一晚,她行屍走肉般地回到出租房,望著奶奶笑得和藹的遺照,哭得淚如雨下。
腕骨的傷痛不如萬分之一心痛,那一刻她突然很後悔,後悔和池牧白分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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