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每天都會瞞著別人去後山的土堆,宋且安跟了他兩次,發現他會虔誠地跪在那裡,嘴裡則念著咒。
宋且安只聽清楚一句「南無、阿唎耶」。
別人不清楚,可季冬青卻知道,這是大悲咒中的一段,大意是皈依聖者遠離惡法。
季冬青連忙同二人解釋了一番。
宋且安隨即說起了第二個疑點,「他每到晚上行為就很古怪,必須一個人待在屋裡打坐,不准旁人打擾他。這幾日,我去盯梢時,都會看到他將身體扭曲成詭異狀,從晚上坐到天亮。」
「能畫下他的姿勢嗎?」季冬青認為這是個突破口。
宋且安拿過白紙,三兩下就勾勒出了形狀。
「靡荒木!」三人異口同聲道。
村長的嫌疑很大,但也不能忽略張碧婷。
三人走到裡屋,瞧張碧婷冷靜下來後,給她解了定身術。
「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懂嗎?」宋且安坐在椅子上,讓江黎拿著紙筆記錄。
「你為什麼拿著剪刀去刺殺……」宋且安一時想不起名字。
「王倩。」季冬青補道。
「因為她殺了我的女兒。」張碧婷面色冷靜。
「你怎麼證明?」
張碧婷抬眸,似笑非笑道,「幾位,想聽個故事嗎?」
她沒等三人回答自顧自說了起來。
「我十歲那年,我們村遭了災荒,很多人都餓死了,瞧著那些個白骨,我總覺得有一天我也會死的。」
「可事情卻有了轉機,有個嬸子來到我家,說他們村有人想買我回去當童養媳,保證讓我吃飽穿暖,還能給我爹娘一大筆錢。」
「我娘當即就把這人打了出去,可後來的日子卻越過越難,因沒有吃的我娘出不了奶,我那剛出生的弟弟,就快餓死了。」
「我決定把自己賣了,這是唯一能讓大家都活下去的方法。那嬸子也很爽快,當場就結清了錢,但條件是我們以後不能再見面。」
「我隨著那嬸子來到了王家村,那年我十一歲。這日子,卻遠遠沒有她說的好。我每天都要給十幾個人洗衣做飯,可他們不僅不給我上桌,還要把剩菜倒在地上讓我吃。」
江黎從沒遇到過這種事,不由驚嘆出聲,「那你吃了嗎?」
「人餓急了,莫說是地上的飯,連樹皮樹根都啃得。」
張碧婷輕笑一聲,繼續講了起來。
「真正的噩夢,是從那個男人回來開始的。他們都說我是他的童養媳,從此我白日幹活,晚上還要服侍他,那年我十二歲。」
「十二歲?」這下就連宋且安也震驚了。
「後來他們告訴我必須生男孩,要是生了女孩,就不能留,但我的小悅是個女孩。」
「我抱著我的小悅,無助極了,我求那個男人,求嬸子,也求村長,但他們只是狠狠地踹開我,試圖搶走我的孩子。」
「我假意同意了他們的做法,暗中計劃著逃跑。那時人太年輕,就將這事告訴了村里一個姐姐。」
「後來呢?」江黎聽得正上頭,張碧婷就突然不說了。
「後來,我就被抓了回來,被村民們打得渾身是血,扔在了後山里凍了一夜,就和季駐村員你一樣。」
江黎萬沒有想到,她見到的是躺了一夜的季冬青,怪不得如此狼狽。
「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了。」
她在說謊!
那天季冬青明明沒見到張碧婷,可她卻說看到了自己。
「接著說。」宋且安拿過了紙筆,自己記起來。
「因我拼死保護著我的小悅,他們讓了步,說可以留下我的孩子,但要我自己養。」
「小悅陪我的那四年,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但惡魔永遠是惡魔,他們的惡意只會只增不減。」
「那天我不過是出門干農活,回來小悅就不見了,他們都跟我說那女孩早該死了。」
「等我找到孩子的時候,她已經咽了氣,是他們把她賣給了隔壁村一個喜歡侵犯小孩的人,她才四歲啊!」
說到這張碧婷徹底崩潰了,她哭了起來,淚水止都止不住。
「是十年前震驚決明縣的幼女案嗎?」季冬青問道。
張碧婷沒想到還有人會記得,「是,小悅就是受害人之一。」
「季姐姐,那是什麼?」江黎沒聽懂。
「決明縣有個五十餘歲的男子,偏愛孌童,花重金買子,進行侵犯,滿足自己的癖好。」
江黎愣住了,來決明縣的這幾個月,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不過,後來他們就遭報應了,那場疫病死了很多人,他們罪有應得!哈哈哈!」張碧婷又開始大笑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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