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天色還早,她便決定去繞繞村子。
明明是大白天,季冬青卻一個青壯年也沒遇上,只有些老人和孩童在路上撿破爛。
回屋後,她立馬提筆寫了個總結歸納。
王家村工作規劃表(初版):
現存問題:衛生環境髒亂差,土地荒廢,思想落後,基礎設施不完善。
預想措施:制定激勵措施整改環境,土地改革進購種子,開展講座置辦學堂,道路建設、農田水利、防護林種植、醫療治病、福利體系。
需要做的事並不少,季冬青打算明天先找村委開個會。
但修煉也不能落下,好在她如今已築基,不必睡覺和吃飯。
季冬青立馬盤腿坐定,吸納靈氣提高修為。
人專注的時候,時間過得極快。
晨光沿著窗照進屋內,季冬青提劍而出,練起了沈夫子曾給予她的一本無名劍譜。
這簡譜一共只有七式,可季冬青練了十年,還未參透第一式煙寒若雨。
但季冬青仍執著練習著同樣的動作,她堅信只要揮舞上萬次,就一定能成功。
季冬青再次舞起劍來,四周空氣凝滯,霧氣四聚成煙,寒意攝人心魄。
煙凝成珠,在劍指那一瞬噴發,飛速突進,枯木盡數被斬斷。
她成功了!
季冬青呆住了,這是何等的氣勢磅礴,衝擊力和爆發力兼備,作用面積還是全範圍,可攻可防。
「是哪個小兔崽子搞破壞?」阿婆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
兩人四目相對,季冬青還握著劍,罪魁禍首是誰顯而易見。
「阿婆。」
「小姑娘,大清早你在搞什麼呢?」見是季冬青,阿婆的聲量低了些。
「我在練劍,沒想到弄出了這大動靜。」季冬青滿臉歉意。
阿婆沒再指責反倒給了季冬青建議,「趁現在時辰還早,你快去把那些枯枝處理好,不然等有人看見你砍了他們的神樹,那可就遭了。」
「神樹?」
阿婆似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記憶,她坐在一旁的石墩上喃喃道,「我們村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十年前疫病蔓延,村里死了大半人,大家都活在恐慌之中。」
季冬青皺眉,「那政府和駐村員呢?」
阿婆面色鐵青,忿忿不平道,「那些殺千刀的!他們把我們封鎖起來,不給吃喝也不讓大夫進村!」
季冬青蹲在阿婆身前,安慰的話卻說不出口。
阿婆頓了頓,又繼續道,「後來村里就來了一伙人,他們自稱是神的信徒,能替我們村擺脫苦難。只要我們聽他們的,將村里所有樹砍了,種下他們的神木,且永遠不得拔除,就能驅散疫病,得到政府補貼的銀錢。」
「這麼離譜的法子,大傢伙本是不信的,可家裡的人一個個裹了白布,被逼得沒了法,便自發種起了神樹。」
「才種下樹沒多久,村里重病的人就好了,我們也收到了政府的補貼。後來他們更是承諾,只要我們村守好樹,每個月什麼也不用干,就能拿錢。」
「有了這等來錢快且容易的法子,大家很快就什麼也不做了,慢慢就成了如今的樣子。」
季冬青十分震驚,她深覺「神樹」一事背後定有蹊蹺,同時把反騙宣傳也納入了規劃的措施之中。
她拱手謝過阿婆的提點,匆匆下了山坡。
季冬青巡視了一圈,發現這些枯木是她從未見過的品種。
她試圖對那些枯木使用復原術,卻發現有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
季冬青對自己施加了靈力加強術,試圖衝破障礙,卻依舊無濟於事。
她思索一番,決定再施展一次煙寒若雨。她控制著力度,朝眼前的神樹斬去。
樹木被連根斬斷,土壤的深處閃著耀眼的光芒。
季冬青急忙蹲下,用手把土壤扒開。
靈石!
隨著季冬青深挖,一堆靈石顯露了出來。
她粗淺數了下,約有一百枚。
季冬青為印證自己的想法,斬開了旁邊的樹木。
果不其然,每個樹坑裡都埋了靈石。
據季冬青昨天考察,村里種了上百棵樹,意味著那伙人在這藏了上萬塊靈石。
季冬青正思考該如何處理,就有個中年男人沖了過來將她推倒。
「你在做什麼?誰准你動神樹的!」
還沒等季冬青應聲,男人又看到了靈石,他面露貪婪之色,伸手去拿靈石。
季冬青起身用劍柄擊中男人,阻止他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