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聽到自己未來會入魔,總該要發表一些質疑的吧?
玉惟的手慢吞吞地滑進他袖中,眼睛依舊凝視著他的,道:「我很高興師兄對我說這些,如果,就像你說的,如果真有這一天,希望由師兄送我一程。」
朝見雪垂眸不言,想拒絕,但知道自己無法拒絕。他們已經不是不願意去面對最壞結果的小孩子了,那一天或許真的會到來,與其到時候無措,不如提前做好約定。
他往前移了移,俯身在他唇角吻了一記:「好!」
他忘記了剛才還在撩撥玉惟,吻完便想起身,玉惟眸光便一暗,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視線赤裸而悱惻。
濕漉的吻又落下來,朝見雪閉上眼睛,靜靜沉溺在不可多得的歡愉中。
只是忽然,玉惟揉在他發間的手一頓。
他睜開眼,疑問他怎麼停了?
玉惟手中捏了一把,朝見雪立刻顫慄了一下,後知後覺自己的耳朵冒出來了,整個人像是要燒起來一般羞恥。
「啊啊啊!」他捂住自己的頭,再一骨碌靈活地從玉惟身下滾走,鑽進被子裡,發出的聲音隔著被子,悶悶的,「不要看不要看,我還沒有準備好!」
「師兄……」玉惟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無奈,「我已經看見了,出來吧。」
朝見雪更加覺得羞恥了。
這幾日過得稀里糊塗,他居然忘了今夜是十五之夜。月圓十五,因為是半妖,他的妖相會因為靈氣與妖氣強盛而露出來。
不只是耳朵,還有那尾形似黑豹的尾巴。
畢竟是第一次讓玉惟看見自己這副樣子,朝見雪心中很是忐忑。
玉惟已經伸手來扯他裹在頭上的被子:「出來吧師兄。」
「那你保證,我出來後不准笑!」朝見雪低聲威脅道。
「好。」玉惟已經開始笑了。
朝見雪猶猶豫豫,從被中鑽了出來。
先是露出了兩個尖尖的耳朵,毛茸茸光澤無匹,像是上乘的緞面,他的頭髮也因為妖相變得很長,波浪一般從被中滑出,像是打翻的墨。
因為害羞,朝見雪不敢直視玉惟的目光,羊脂玉般的臉上紅霞綺麗,將方才脖子上留下的紅痕都映得淡了。
玉惟一動不動,他瞥他一眼,從他眼中看出驚艷痴迷之色。
朝見雪於是再將尾巴露出來,小心翼翼地搭在玉惟的腿上。
拍了一下,柔柔綿綿的,沒用什麼力氣,更像是在調情。
玉惟握住了他的尾巴尖,一種過電般的觸感從那裡傳來,朝見雪立即將尾巴抽走,道:「你別摸!」
自己摸沒什麼,但別人摸就很奇怪。
朝見雪把尾巴藏到身後去,攏住了自己的衣袍。剛才情動之時已經將褲子扔到不知道哪裡去了,所以尾巴才會這麼顯眼。
床上的軟被凹陷,玉惟膝行過來,眼神一掃先前的克制,變得熾熱不已。
朝見雪看得分明,心中卻驚異。
數十年前玉惟看他的眼神還只有年少的純真喜愛,一個吻一個觸碰都是輕輕的、小心翼翼的。他說停就是停,說不就是不,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的眼神中更多了份深沉的占有欲,似火燎原之勢,也不會再用溫和的甜言哄他親吻,只會強勢地壓過來,偶爾還會咬他。
朝見雪隱隱覺得,自己先前那麼撩撥玉惟,簡直是惹火上身。
玉惟就如此幽幽地看著他,輕聲說:「我突然想起來,蠟油可以,石蜜亦可以,師兄喜歡哪個?」
好像是他剛才說「別摸」點燃了玉惟的慾念,朝見雪心咚咚直跳,真的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兩廂比較下,他道:「石……石蜜吧……」
玉惟念了一訣,這客棧里不知哪裡放起來的一罐石蜜就出現在了他手中,朝見雪看直了眼。
「師兄過來。」玉惟道。
他順手施了一道隔音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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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見雪才知道雙修的真正滋味。
變出妖相以後,他的尾巴和耳朵都很敏感,玉惟偏偏要去碰,有意無意,當然朝見雪覺得他是故意的,越縮越是要碰,到後來朝見雪放棄了抵抗,玉惟每觸摸到他的尾巴低處,他便一緊,而後燙意頃刻間躍上臉龐。他忍不住,抬頭咬住玉惟的肩膀。
上次他嫌玉惟白學了,這次他將書中所教的雙修之法融會貫通,二人大乘修為的精元彼此交融,進退得宜,絕妙的靈氣匯聚感讓朝見雪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