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玉惟的,他還債,他認了。
也不只是為了安撫玉惟,朝見雪知道,在過去的數十年間想念里,已經證明了,自己是喜歡小師弟的。
所以他願意。
可是,上一秒朝見雪還覺得自己接受良好,下一秒表情就扭曲了起來。
太痛了!
玉惟學的那些技巧呢!怎麼都好像拋到天邊去了!學了這麼多年怎麼白學!
顛得他難以承受,十指用力地掐進玉惟的手臂,疼的冷汗直冒。
視野天旋地轉,他皺眉看了看玉惟不見理智的眼睛,視線再往下,堆疊起來的衣裳擋住了視線,什麼也看不見。朝見雪深吸了一口氣,放棄思考。
好在漸漸的,那痛不再難以承受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酥爽,一陣接著一陣的,有如海浪一般向他打來。
朝見雪想像一尾滑溜溜的魚一樣遊走,可是腕上鎖鏈鎖著他,玉惟挾住了他,他掙脫不開,只能承受。
究竟事情是怎麼那麼快發展到這一步的?他也不知道了,衝動沒有道理,彼此都是。
這樣的境況倒也沒有持續太久。
謝天謝地。
玉惟在最後關頭收回了理智,退出去,抹去他的眼角的淚,抖著聲音問:「……很痛?」
朝見雪餘韻失神之餘,捂住臉:「當然很痛……我也畢竟是第一次。」但是或許修為一到,身體就比較耐造,比起痛,還是有一番奇異滋味的……
他沙啞的尾音也帶上了稍許慵懶的調調,像是嗔怪。
不過,朝見雪捧住玉惟的臉讓他看著自己,頰邊紅雲依然,眼睛濕潤,亮亮地看著他:「但是也還行啦,後來還是挺……好的……小師弟,你冷靜一點了嗎?」
玉惟因他說的話,耳際泛紅,悶悶地發出了一聲「嗯」。
他總算正常了一點!
等朝見雪齜牙咧嘴地下了榻,他也緊跟著走下來,扶住了他的腰。
朝見雪草草擦了一把,一看衣裳上的狼藉,自說道:「完了,這件衣服下一次升仙節還要用的。」
玉惟念了一道訣,衣裳立刻光潔如新。
朝見雪趕緊換了一身。
只是視線瞥過自己身上的痕跡時,他的臉又燒起來,不知道玉惟有沒有看清,總之朝見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遮好了。
他的腿倒是沒有打顫,還比較□□,估計是平日有練體術的緣故。但坐下有點難繃,只好兩手一攤,重新躺下。
玉惟也弄乾淨了自己,緊緊抱住了他。
「師兄……」他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目光已經清明,但好像也有些懊悔,「師兄怪我嗎……」
這般一會兒瘋一會兒冷靜的,朝見雪有點不知說什麼才好。
「不怪你。」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問,「你的魔氣,你打算怎麼辦?」
「等下一次閉關進階時斬除。」玉惟抱得更緊一些。
現在玉惟又變成了自己熟悉的那個樣子了。
他們這算是打了一個和好炮?
朝見雪的身體有點沉,只想好好躺一會兒。
他思考再三,做好了心理準備,問:「你呢?你不怪我當初騙你?你還喜歡我嗎?」
玉惟「嗯」了一聲:「不怪。喜歡。」朝見雪被他抱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但他喜出望外,屁股也不痛了。
又聽玉惟道:「師兄隨我回一葉舟吧。」
這一點,朝見雪想也沒想,即刻拒絕:「我不要。」
「為何?」玉惟屏住了呼吸。
朝見雪嘆了一口氣:「我在這裡好好的,我不想再回去。」
玉惟自然明白他的顧慮,再問:「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師兄現在能告訴我嗎?」
事隔經年,朝見雪也只得將當初自己的記憶完完本本地說了一遍。
玉惟聽罷,道:「如此,師兄並沒有殺人,而在水牢外的兩名弟子,也是當時早就不在水牢的。」